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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軟弱的,並非真的軟弱,看似無堅不摧的,往往一擊便潰不成軍。
江絮睨著顧輕舟寡白的臉色,忽而開口道:「那我以後對你好一點。」
他說,我以後對你好一點。
顧輕舟不想卑微的去求什麼,聞言緩緩抬眸,一雙眼黑白分明,看不出一絲雜色,無聲露出幾分暗藏的冷傲來:「……你在可憐我?」
江絮不僅不否認,反而還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反問道:「你不像一個小可憐嗎?」
顧輕舟抬手就想把他從身上推開,卻反被江絮攥住關節,重重按在了床上,他心底隱隱不服輸,兀自掙扎不休,卻怎麼都掙脫不開,還把自己累的沒了力氣,末了偏頭看向江絮,下巴微抬,抿唇問道:「你就是這麼對我好的?」
江絮樂不可支的道:「我說對你好,可沒說站著讓你打。」
他說著鬆開顧輕舟,捏著他的下巴笑道:「學霸位置是你的,校霸位置是我的,別越界。」
顧輕舟打起架來也是個狠角色,當初要不是專心發展學習去了,說不定江絮的校霸位置難保。
顧輕舟垂眸,嘁了一聲:「你不是不愛當校霸嗎。」
誰也不知道,江絮就他孃的壓根不喜歡打架,除非迫不得已,一般不輕易出手,否則把人打壞了還得賠醫藥費,多虧的慌。
江絮聳肩,又在賣弄他的半吊子語文:「沒辦法,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顧輕舟閉眼,懶得糾正。
夜色漸深,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二點,江絮還剩下一些零碎的收尾工作,打算明天去公司弄,下床穿好拖鞋,對顧輕舟道:「我先回房了,你早點休息。」
他的思維很直,從小在市井街道中長大,什麼浪漫什麼溫存這種事與他沒有半毛錢關係,顧輕舟見江絮似要離開,拉住了他的袖口,然後暗中用勁,迫使他看向自己。
江絮以為他還有事,靠過去問道:「怎麼了?」
顧輕舟沒說話,只是半跪在床邊,然後直起身體,偏頭在江絮耳垂上咬了一口,力道說不上重,但也絕說不上輕,留下了一個清晰的牙印。
江絮沒料到這齣,嘶的抽了一口冷氣,感覺耳垂因為疼痛有些微微發漲,他下意識摸了摸,然後抬眼看向顧輕舟,一時間好氣又好笑:「你屬狗的啊?」
顧輕舟面無表情睨著他耳垂上的印子,滿意眯了眯眼,而後抬手,隔空點了點自己今早被他咬過的地方,意有所指道:「你先咬人的。」
江絮笑了笑:「小心眼。」
他走到門口時,腳步頓了頓,然後抬手把顧輕舟臥室的燈關掉,在黑暗中只能隱隱看見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形輪廓:「我睡了,晚安。」
顧輕舟嗯了一聲:「晚安。」
江絮回到房間後,其實全無睡意,他腦子紛亂一團,好似想了很多東西,又好似什麼都沒想,腦海中一直閃現不停的畫面,是抽屜裡不慎掉落出來的那個耳釘。
一個廉價的,褪了色的耳釘。
這好似是江絮高中三年裡唯一給顧輕舟送過的東西,當初不覺得怎麼樣,但現在回想起來,怪寒磣的,還有一種沒由來的空蕩。
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江絮忽然感覺自己遺漏了什麼東西,卻怎麼都想不起來,最後看了眼手機螢幕上的日曆,這才發現原來下個星期就是顧輕舟的生日,嘩的從床上坐起了身——
真見鬼!
江絮起初還以為是自己記錯了,仔仔細細把日子算了一遍,最後確定下個星期五真的就是顧輕舟生日,眼皮子不自覺跳了一下,然後慢半拍的重新躺回床上。
兩個人現在這種關係,怎麼著也得送個禮物,不然就太說不過去了。
可江絮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