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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嵇呆呆倒退了半步,定睛才看清了她鼻側的紅痣,還有清秀的面容。
他愣了一下,回過頭去一把抓住宋良閣的領子:「你怎麼養的!把一個那麼可愛的小姑娘養成這樣!我在德國省吃儉用擠得錢都拿去讓你給她買衣服,結果你就給她打扮成這樣!」
宋良閣一臉無奈:「不怪我啊……」
盧嵇激動的哪裡容他解釋,轉過身來望著江水眠,指著她腳上的老北京布鞋,手都如癲癇一般瘋狂哆嗦,語無倫次:「你看看這鞋,你看看這衣服……她多可愛你不知道麼,你就這麼禍害人!你自己一個河北老農,能不能別把你們村的審美帶給她!天吶我要瘋了,我沒指望你弄成小公主,你為什麼把她打扮成賣雞蛋的啊!」
江水眠看他激動的模樣,走過來,憋著笑道:「盧先生。」
盧嵇如一隻奮起亂叫的老鵝忽然被扼住了命運的咽喉,一下子沒聲了,半晌張口好像要應一聲,但臉上卻浮現了讓江水眠莫名其妙的傷心失望,呆呆道:「……你,你居然叫我盧先生。」
江水眠:「……」
要不然呢?叫你叔叔抱著你的腿甜甜笑著問你到底有沒有帶糖來麼?!
你到底腦子裡都以為會出現什麼樣的重逢畫面啊!
她心裡吐槽的都快爆炸,卻不能說,只故作天真的歪了歪頭:「難道不行麼?」
盧嵇簡直如同多年團聚後發現被拐賣的女兒根本認不得自己的傷心老父親,低著頭,連意氣風發的捲毛都跟著沒精神的垂下來:「沒、沒什麼。嗯,盧先生也挺好的。」
這才低沉了沒幾秒,他上來一把奪過瓢,潑了水扔給宋良閣,抱住江水眠。
江水眠唇角彎了彎,正要環抱住他,忽然感覺這雙大手穿過她胳膊下,抱住她身子,一下把她舉了起來。
被舉高高的江水眠一臉懵逼。
她腳上掛著的兩隻布鞋盪一盪掉在地上。
她現在如同出生後被狒狒長老捧高高的辛巴。
盧嵇臉上洋溢著的笑容也如同喜獲曾孫忍不住抱起的老婆子。
盧嵇笑:「哎呀還是這麼一點點,輕得很呢。多大了,快十四了哦。宋良閣你也不給她好好補一補,這要以後長不高了怎麼辦。」
江水眠微笑:你是要找死麼。
盧嵇剛要把她放下,才看見江水眠蹬著兩隻腳,鞋早就掉了。他只好蹲下來,把江水眠放在他膝蓋上,伸手去撿鞋。
簡直就像是個玩偶似的被打橫抱著坐在他膝蓋上的江水眠一臉呆滯,滿腦子迴蕩的都是一個疑問:我有那麼小麼?我有那麼矮麼?
宋良閣看盧嵇蹲著夠不著,走過來,撿起鞋蹲下來幫江水眠穿上。
江水眠回望了一眼,兩個長相足以讓人折腰的單身老男人給她撿鞋穿鞋,小一點矮一點能裝可愛賣可憐……倒也沒什麼壞處。
宋良閣攬著江水眠進屋,讓人給盧嵇倒了茶,說明瞭一下情況。
屋內擺了一張紅木的榻,盧嵇兩條長腿一伸,風衣一甩,癱在上頭,揉了揉頭髮:「所以這個宅子是哪個欒老給你的?我好像聽過這個人,在北京很有名聲,之前他還去過東北,給奉系做過教習和護衛,張家父子都挺喜歡他的。」
宋良閣吹了吹茶,遞給江水眠,道:「嗯。我估計會在天津住幾年。」
盧嵇很興奮:「好啊!天吶你都不知道我多想見你!回了香港見那一家子人都夠我頭疼了,回了天津保定,我更是——唉,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己這麼能容忍。」
江水眠:……感覺自己有兩個久別重逢的爹。
宋良閣拿了桌子上進口的水果硬糖塞到嘴裡:「你見到徐金昆了?怎麼著?他對你什麼態度。」
盧嵇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