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1/5 頁)
半個心理學專業的蔣泠溪那裡有一本關於“聚焦”療法的書,說的是當有什麼東西堵在心裡進不去出不來的難受的時候,問問身體怎麼說,身體是一種潛意識,知道所有的答案。於是謝一閉上眼睛扣問著自己的心。
然後他聽到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想要這個人,想要這個人……理智微弱地反抗,被淹沒在欲 望的潮水裡,發出悽悽的尖鳴,抵死反抗,與混亂的思緒交織出絕望的悲意。
王樹民愛 撫著他的動作溫柔得近乎小心翼翼,可是謝一卻緊緊地抓著他的肩膀,指尖泛白,幾乎要掐進他的肉裡,直到釋放在王樹民手裡,很久沒有這樣放縱過的身體承受著突如其來的虛軟,幾乎脫了力。
王樹民喚著他的名字,手順著他的脊背往下滑去,停在他的尾椎上輕巧地畫著圈,突然嘆了口氣,停了下來,低下頭,嘴唇劃過謝一的眼角,輕輕抿去他落下來的眼淚:“你不喜歡?”
謝一沉默地搖搖頭。
王樹民臉上的汗落下來擦過謝一的額頭,謝一一愣,王樹民就那樣半跪在他身邊,忍得辛苦,卻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那雙眼睛依舊勉強地保持著清明,輕輕地在他耳邊說:“那你為什麼掉眼淚了?當年謝守拙那麼用力地打你的時候你沒掉過眼淚,街上小混混截你道的時候沒掉過眼淚,往自己身上扎針的時候沒掉過眼淚,一個人住在那身都轉不開的小閣樓裡起早貪玩地幹活,手腳沒一塊好地方的時候也沒掉過眼淚。”
謝一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好,只是怔怔地,在黑暗中和這個人對視。
王樹民閉上眼睛,喉嚨裡低低地溢位一聲壓抑不住地呻 吟,拉起謝一的手:“小謝,你幫我……”
謝一停頓了片刻,坐起來,一隻手摟過王樹民的脖子,輕柔地吻著他,一隻手伸到他的下 身。
王樹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最後一把抱住謝一,胸口撞在一起,鈍痛,他聲音沙啞,低低地,不依不饒的在謝一耳邊叫著:“小謝,小謝,小謝……”
胸腔的震動直接傳到另一個人身上,震耳欲聾地都是那個冬天裡,頓成江河的情愫。
謝一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豔陽高照了。他平時生活不算規律,也沒什麼生物鐘,睡眠常年不足,早晨起床都是被鬧鐘生拖影拽吵醒的,一有機會睡到自然醒還就真能睡到日上三竿。
睜開眼睛的時候,依然是沒反應過來地有些呆愣,木然地看著雕花的大床發呆,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荒謬地以為自己像蔣泠溪整天忽悠地那樣,穿越了,然後他聽見動靜,回過頭來,看見王樹民正坐在旁邊,像是已經起來有一會兒了,衣服穿得整整齊齊的,膝蓋上放著一本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書,目光卻不在書上。
視線對上,王樹民低著頭對他笑了一下:“醒啦?”
謝一猛地想起前一天的晚上發生了什麼,立刻清醒了過來,比當頭澆他一盆涼水還管用。
王樹民發現這人只有剛睡醒的時候表情才比較坦率——先是迷糊地盯著床上的雕花發了會呆,然後回過頭來看自己,呆愣片刻,還帶著水汽的桃花眼突然猛地睜大,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一樣,最後臉色古怪地看著自己。
王樹民的手指插進他的頭髮裡,輕輕地撫摸著,面板上的繭子不輕不重的颳著謝一的面板,後者依然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王樹民說:“我現在想明白了一件事,你知道是啥不?”
謝一仍在那自己凌亂中。
王樹民笑出聲來,然後他說:“那天去你家那瘦猴似的、上下一般粗的丫頭,不是你女朋友吧?”
瘦猴兒似的就得了,還上下一般粗……觀音姐姐保佑,這話千萬別讓蔣泠溪聽見,對於一輩子穿A罩杯的紙片姑娘來說,這永遠是她的逆鱗。
嗯?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