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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果這些都不是問題呢？&rdo;雷氏小聲道，&ldo;假如他不在意，他一直說想報恩的。&rdo;

五月份時，雷氏和女兒推心置腹交談以後，對杜聿已經不抱希望了。可是杜聿這後生，確實不錯，而且應該是出自真心。到底是有些遺憾。

&ldo;那也不行。&rdo;程尋有些急了，&ldo;我又不是什麼負擔累贅，娶我算什麼報恩？幫他的是我爹，真覺得恩重如山，以身相許，那該是嫁給我爹才對。&rdo;

&ldo;胡說什麼呢？&rdo;雷氏皺眉，在女兒胳膊上輕拍了一下。她望著女兒的面容，忽然福至心靈：&ldo;呦呦心裡有人了？&rdo;

&ldo;沒，沒有啊。&rdo;程尋矢口否認，心跳卻無意識地加快了，&ldo;我只想著讀書，怎麼可能？&rdo;

雷氏看她神色，心中一動，不大相信。她眼眸輕垂，目光掃過女兒手上的手籠，輕聲道：&ldo;娘知道了，你爹也是想趁著這機會，說清楚。就是我覺得有些遺憾罷了。&rdo;

&ldo;嗯，娘。&rdo;聽母親說父親想直言拒絕。程尋鬆了一口氣，&ldo;說清楚吧，別讓人誤會。&rdo;

&ldo;先回去歇著吧，這邊站著挺冷的。&rdo;雷氏揮了揮手，待女兒回房後，自己也回了廳堂。

廳堂裡，程淵正同杜聿說著這件事。他神情略微有些不自在：&ldo;原本早該說清楚的，可惜這數月都沒見到你。此事又不好在信裡講，就一直拖到了今日，希望沒耽擱你。&rdo;

‐‐雖然他一開始就說女兒及笄以後，再考慮議親的事情，杜聿也表示願意等，可他今日直言拒絕，仍是不免覺得有點不自在。

杜聿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ldo;學生能知道原因嗎？是學生哪裡做的不好？&rdo;

程淵搖頭：&ldo;不是你的原因。&rdo;

&ldo;那為什麼……&rdo;

還沒等到程家小姐及笄就拒絕，是一點都不考慮？

出身貧寒、少年成名的杜聿，自中狀元之後，因為得聖上眷顧，平步青雲，卻偏偏在這婚事上數次被拒。

初時他確實是聽從母親的意思報恩，可被程家兩三次拒絕以後，他也有點上勁兒了，想知道原因究竟是什麼。

&ldo;是因為令愛已經許了人家？&rdo;

程淵搖頭：&ldo;老夫早說過，待她及笄之後，才會議親，又怎會提前結親？&rdo;

&ldo;是因為學生家境貧寒，山長擔憂無法給小姐富足生活？&rdo;

程淵又搖頭：&ldo;錢財不過身外之物。老夫並非嫌貧愛富之人，而且你如今官運亨通，不愁飛黃騰達。一時的清貧又算得了什麼？&rdo;

&ldo;那是因為學生人品低劣、一無是處？&rdo;

&ldo;都不是。&rdo;

見杜聿越說越不像話，程淵輕嘆一聲，只得道：&ldo;此事不好告知外人，今日修遠問起，我乾脆直說了吧。&rdo;

杜聿心頭一震：&ldo;願聞其詳。&rdo;

雷氏心裡一急，向丈夫使了個眼色。‐‐儘管有聖旨，可她還是不大想讓人知道女兒女扮男裝求學的事情。

然而程淵只回了她一個安撫性的眼神，緩緩說道：&ldo;老夫不同意這樁婚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不僅是你，旁人來提親，老夫也不會應下。&rdo;

&ldo;這是為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