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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裡學子很多，殷叔看著蘇凌眼熟，一時又想不起是誰。

&ldo;蘇凌。&rdo;蘇凌一笑，自己接道。

殷叔越發驚奇：&ldo;你怎麼在這兒？&rdo;他又問程尋：&ldo;你咋這會兒過來了呢？還沒收拾好呢。&rdo;

&ldo;啊，我帶我朋友來看看，我也能幫著收拾啊。&rdo;程尋嘻嘻一笑，她指了指蘇凌，&ldo;我這朋友，就是現在跟我一起讀書的人。&rdo;

她瞧了蘇凌一眼，努力忽略掉心頭的悸動。她心說，朋友，對，剛說了是朋友。

&ldo;哦‐‐&rdo;殷叔恍然大悟，&ldo;也是伴讀啊。裡面請，快請進去吧。&rdo;

程尋意外，下意識要說明這並非伴讀，卻見蘇凌已經點頭應了。她乾脆緘口不言，和蘇凌一起隨著殷叔進去。

&ldo;也不用你們幫忙。&rdo;殷叔邊走邊道，&ldo;這院子過年的時候，打掃過一回。二老爺那邊又派了好幾個家丁過來。這不是四進的院子麼？一時半會兒也不能都清理好。不過今天清理出一個給你落腳的地方，還是可以的……&rdo;

殷叔又指了指北邊的一間房：&ldo;我看了一遍，這地方好，採光好，通風透氣，先拾掇出來，你要不要先看看？&rdo;

程尋連連道謝，又問：&ldo;殷叔，我能幫上什麼忙？&rdo;

&ldo;不用你幫忙。&rdo;殷叔連連搖頭，&ldo;你在這兒還得照顧你。&rdo;

正說著江嬸自北邊的房內走了出來：&ldo;呦呦回來啦？收拾好了，和你在家裡的房間佈置的差不多，你肯定喜歡。這床是剛從傢俱行那邊買回來的，比你在家裡的還要氣派呢……&rdo;

她心中歡喜，一見了程尋就急著告訴她，也沒留意到旁邊殷叔給她使眼色。

直到她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蘇凌，瞬間臉色蒼白，悔意陡生。

她怎麼能當著外人的面，直接叫呦呦的閨名？萬一這人猜出了呦呦的秘密，可怎麼辦？

殷叔輕咳一聲：&ldo;這是和程尋一起給皇子做伴讀的人。&rdo;

&ldo;啊啊，這樣啊……&rdo;江嬸面色尷尬，不知道該如何補救。

程尋看她這神情，心中不忍而又感動。她輕聲道：&ldo;江嬸，沒事噠。&rdo;她轉向蘇凌：&ldo;蘇同學，呦呦是我小名。&rdo;

這一生&ldo;蘇同學&rdo;一出口，兩人心中俱是一陣暖意。

蘇凌&ldo;嗯&rdo;了一聲，有些想笑。她的名字，他很早就知道了。他點了點頭，只當做是第一次聽說，又不大感興趣的模樣。

江嬸看他這樣，忐忑了好一會兒，但看呦呦神色如常，不以為意，她漸漸放下了不安。可能是她不小心卻又想太多吧？昨兒當著張家公子的面，太太不是直接叫了呦呦的名字麼？

對對對，皇上老爺都下旨了，怕什麼？

&ldo;家裡還沒收拾好，沒法招待客人。程尋你帶著客人先在外邊走走。&rdo;江嬸輕輕推了推呦呦。

&ldo;哦。&rdo;程尋點一點頭，轉向蘇凌，&ldo;你不是還有事嗎？要不，你先……&rdo;

她的&ldo;你先回去&rdo;還沒說出口，就被蘇凌打斷。

蘇凌雙目微斂：&ldo;我們聽江嬸的，先去外邊走走吧。&rdo;

程尋沒有說話，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