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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單論容貌，姚貴妃未必有雷氏或是嬸嬸趙氏出挑，可那眉梢眼角的溫柔之意，卻是常人所難以比擬的。

姚貴妃微微偏了頭，又問了一遍：&ldo;你會解九連環嗎？&rdo;

&ldo;啊？會的。&rdo;程尋脫口而出。話一出口，她猛然意識到不妥，連忙改口，&ldo;回娘娘，可能稍微會一點。&rdo;

&ldo;那你替我解了吧。&rdo;姚貴妃說著伸出了手。

她纖細白嫩的手心託著黑色的九連環。兩相對比，黑的越黑，白的越白。

這一切在程尋的意料之外，她想了想，轉頭望向皇帝，徵求他的意見。

皇帝給站在姚貴妃身後的宮人使了個眼色，宮人會意，忙接過九連環，快行數步，交到程尋手上。

程尋小時候經常玩兒九連環。姚貴妃手裡這一種，難不倒她。她屏氣凝神，不多時便解開了：&ldo;皇上，娘娘。&rdo;

宮人自她手裡拿過解開的九連環，恭敬地呈給姚貴妃。

姚貴妃並沒有去接，她只掃了一眼，隨意點一點頭，輕聲道：&ldo;還行。&rdo;她微昂著頭，看向皇帝：&ldo;我有些倦了……&rdo;

&ldo;朕先讓人送你回去。&rdo;皇帝眼中有不容忽視的柔情。

姚貴妃輕輕搖頭：&ldo;算了，我等你吧。&rdo;

程尋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原來皇上和姚貴妃是這麼相處的，怪不得民間說他們如同尋常夫婦一般。就是不知道二皇子的生母究竟是不是姚貴妃。她暗自琢磨，如果是姚貴妃的話，父母一起來見見伴讀，倒也說得過去。

她正胡亂想著，忽聽皇帝道：&ldo;程尋，你等會兒去見見二皇子。既然做了他的伴讀，就要刻苦勤勉，起到伴讀的作用……&rdo;

程尋認真聽著，連連稱是。

皇帝又叮囑勉勵了幾句，才揮手讓人帶她去見二皇子。

程尋悄然鬆一口氣，施禮離去。

皇上和姚貴妃都在她意料之外，這兩人態度都算和藹親切，也沒為難她。她現在只希望那個二皇子也是好說話的。

一直給她領路的林公公小聲道：&ldo;程公子，皇上安排二殿下在行雲閣讀書，咱們直接過去吧？&rdo;

程尋忙道：&ldo;有勞公公了，公公帶路就是。&rdo;

聽說二皇子在行雲閣上學，她心下頗覺奇怪，這和她之前接收的資訊不大一樣。

隨著行雲閣越來越近，程尋心中的緊張也越來越濃，她想了又想，終是忍不住向林公公打聽：&ldo;公公，我冒昧問一下，二殿下……&rdo;

她咬一咬牙，將話到嘴邊的&ldo;二殿下性情如何&rdo;給臨時換成了&ldo;二殿下讀書的行雲閣，還有多遠？&rdo;

林公公微微一笑：&ldo;程公子莫急，快了，快了。&rdo;

程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心說，她知道快了啊，可她就是緊張啊，她想知道她以後要陪著讀書的皇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今兒見了皇帝，她也沒能弄明白，她有何德何能，以至於皇帝明知她是女子，還要賜了男裝，命她做二皇子的伴讀。

林公公瞧了她一眼，忽然笑道：&ldo;程公子不要緊張，二殿下性情溫和，最是體恤人。&rdo;

程尋&ldo;嗯&rdo;了一聲，可心裡的不安久久消散不去。

終於看到了&ldo;行雲閣&rdo;三個大字，同門口守衛打了招呼以後，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