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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尋一笑，挽上母親的胳膊：&ldo;娘又取笑我呢。我一直都很像大人，很懂事來著。&rdo;

雷氏掩唇而笑，輕聲道：&ldo;行行行，你像大人。那小大人能不能說一下，上次杜狀元來咱們家，你們在聊什麼？&rdo;

&ldo;沒聊什麼，他就是問了一下書院的現狀，又說了一點京城的新鮮事。&rdo;程尋認真解釋。

她和杜聿，能說什麼？上個休沐日，她又換了男裝去文庫看書，回家時，正好遇上前來拜訪的杜聿。

‐‐杜聿感激程家，時常會來拜訪，有時也會向程淵請教一些問題。程淵雖然居於書院，可在官場亦有不少知交好友，甚至是門生學子。

程尋和杜聿算是老同學了，兩人碰上了，也要禮貌性地寒暄幾句。‐‐程呦呦看到杜聿，會不自在，可她作為程尋，縱然不自在，也不好表現出來。

她匆匆說了幾句話，就藉故離去了。他們還能說什麼？

雷氏見女兒認真，只是一笑，便又移開了話題。

明霞寺離崇德書院不遠，程尋小時候也跟著母親來過幾次這裡。

但這一回，卻跟平時都不一樣。

明霞寺門口，幾個健壯計程車兵面容嚴肅，站在那裡。見到他們一行人後，就上前詢問身份。

程尋心中一動，不由地看向母親。

雷氏也是微微一驚，讓人上前答了。

為首計程車兵略一思忖，揮手放行。

程尋反倒有點猶豫了。這架勢，看著像是有事啊。

雷氏悄聲道：&ldo;你不用擔心，多半是有貴客在此，所以守衛森嚴一些。人家大人物，也不會為難咱們。咱們上了香就走，不能白來這一趟。&rdo;

程尋點了點頭。

今日的明霞寺，香客不多。母女倆在大殿上了香，就匆忙離去。

離開明霞寺時，程尋隱約聽到門口的兵士提到&ldo;公主&rdo;，她下意識看向母親。

雷氏也不說話，拉著女兒，急急忙忙上了馬車。

在回去的路上，程尋想了好一會兒，悄聲問母親：&ldo;娘，我剛才聽到他們說公主，是不是我聽錯了？&rdo;

&ldo;我也聽到了。&rdo;雷氏輕舒一口氣，她笑了笑，&ldo;不是公主，是茂陽長公主。&rdo;

程尋聽到&ldo;茂陽長公主&rdo;五個字，心口猛地一抽，她&ldo;哦&rdo;了一聲，眼中劃過一絲悵然。

是茂陽長公主啊。

她先時一直以為蘇凌是茂陽長公主的女兒。或許是出於愛屋及烏的心理，她對這位未曾謀面的長公主也頗有好感。如今知道了蘇凌是男子，那麼茂陽長公主肯定就不是他的母親了。

她輕輕嘆一口氣，不知道蘇凌究竟是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再回來。

說起茂陽長公主，雷氏稍微有些興致。她將女兒攬在懷裡，摩挲著女兒的頭髮，輕聲道：&ldo;說起來，茂陽公主也是個厲害人物。&rdo;

&ldo;嗯？&rdo;

&ldo;我做姑娘的時候，見過她一次。長得美貌，舉手投足，很有皇家風範。&rdo;雷氏臉上閃過懷唸的神色，又略微壓低了聲音，&ldo;聽說這次找到二皇子，她功不可沒。&rdo;

程尋&ldo;嗯&rdo;了一聲，她笑笑：&ldo;娘以前在京城，見過大世面，不像我……&rdo;

雷氏食指輕點女兒額頭，笑道：&ldo;什麼見大世面？若論見識，娘將來多半不如你。&rdo;她無不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