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第1/3 頁)

程淵喝了幾杯薄酒，帶著微醺的醉意，對程啟夫婦道：&ldo;明年賞月，再多一個人就好了。&rdo;

程啟夫婦成親已有數載，至今仍未有子嗣。程淵平時很少提及此事，這時有些微醺，不自覺感嘆。

程淵這話一說出口，盧氏的臉色就稍微有些不對了，她低下頭，只盯著面前果盤裡晶瑩剔透的石榴籽兒。可能是盯得久了，視線也逐漸模糊了。

程尋就坐在二嫂身邊，她心頭一跳，笑道：&ldo;爹，你瞧著今晚的月亮像什麼？像不像一個大玉盤？&rdo;把話題岔了開去。

&ldo;唔。&rdo;涼風一吹，程淵略微清醒了一些，笑笑，&ldo;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你現在可不小了……&rdo;

不再提起方才之事。

次日一大早，程尋換了女裝，收拾停當，坐馬車前往京城程家。

一路順遂，剛到程家便被迎了進去。

二叔程浩不在，她由三哥程瑞陪著去向二嬸趙氏行禮問好。

趙氏只比她母親雷氏大了兩歲，瞧著有些精神不濟，隱約帶些病容。看見了程尋，她笑了笑：&ldo;呦呦好些日子沒來了，你父親好？母親也好？家裡一切都還好？&rdo;

程尋一一答了。

趙氏略說了兩句，方道：&ldo;端娘想你的緊，見了你肯定高興。&rdo;便又吩咐了程瑞帶她去見端娘。

堂妹端娘和程尋同年，相差半歲。程尋的生辰在三月，端娘在九月。但是端娘比程尋矮了有半個頭。

端娘自小身體不大好，瘦瘦小小的一個人兒。程尋的到來，讓她異常歡喜，拉著堂姐的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程瑞見她們兩個小姑娘說話，就先行離開了。

端娘指著自己房中的事物給程尋看：&ldo;這些都是我哥給我買的……&rdo;

程尋掃了一眼，竟還看到了上次她和程瑞一起買的。她&ldo;哦&rdo;了一聲，贊上一兩句，心裡想著，那是我哥。

&ldo;昨天中秋節，我哥還給我帶了燕雲齋新出的肉餡月餅。&rdo;端娘面帶微笑。

程尋一聽見燕雲齋的肉餡月餅，就想起了莫名其妙笑個不停的雲蔚。她一時沒忍住，也哈哈笑了起來。

&ldo;你笑什麼？&rdo;端娘皺眉，頗為不解。

程尋擺一擺手：&ldo;沒什麼沒什麼，想起一個很有趣的人。&rdo;

&ldo;我現在跟著我哥學寫字，我哥說，我已經有他幾分風骨了。&rdo;端娘細聲細氣道。

程尋點頭：&ldo;那很好啊。三哥的字，還不錯。爹爹都誇過的。&rdo;

&ldo;大伯既然誇了不錯，那肯定很好。我就知道我哥很厲害。&rdo;

兩人數月未見，端娘有說不完的話，話題多是圍繞著兄長程瑞。

程尋在二叔家裡待了數個時辰，到了下午才告辭離去。

原本程瑞想要送她，卻被她拒絕了：&ldo;你明天還要上學，不要耽擱時間。&rdo;她說著又壓低了聲音：&ldo;那些東西，都是娘特意讓我帶來給你的。&rdo;

程瑞也跟著壓低了聲音：&ldo;我知道，幫我謝謝她。&rdo;

程尋一笑：&ldo;知道。&rdo;

飛速行駛的馬車將程尋帶回了崇德書院。今天雖沒走多少路，可是外出一趟，並不輕鬆。她簡單同父母說了一下京城之行，早早就去休息了。

八月十七，崇德書院複課。程尋剛一走近自己座位，就看到了放在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