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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對啊!
這是什麼魔鬼修羅場啊?!
姜虞很想說:她一個都不想選,她就想回家,放過她吧,她還是個孩子啊。
忽然之間,彎刀與長弓交擊,在她面前擦出一串火花。
大鐘內一片黑暗,姜虞只能隱約看出兩道人影在激烈地打鬥,但因為雙方身形太過相似,她根本分不出哪邊是誰。
不知過了多久,姜虞忽然聽到一聲清喝,但見黑暗中似有一道身影拔身而起,手中刀光凜冽,筆直地斬向大鐘的壁身。
「噹噹當」的鐘鳴在黑暗的空間中迴響不絕,漸隱漸弱,姜虞抬頭,看到頭頂透入一線幽冷的月光,金光凝成的大鐘隨著響聲傾向兩側,轟然墜地。
姜虞猛然睜開雙眼,但見自己依然端坐於馬上,身後傳來濃重的血腥味,趙奉仙下頜虛抵在她右肩上,像是受了重傷。
她眺目望去,看見江玄退到陣眼之後,衣上隱然也有幾分血跡。
趙奉仙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道:「強行拉我的元神入識海一戰,江少主果真好手段,可惜……」
「你現在守不住陣眼了。」
話音落下,姜虞便覺身體一輕,整個人被趙奉仙抱在懷中,飛身縱起。
法陣的光罩上浮出道道神兵鬼將的光影,趙奉仙見之,不避不退,持刀縱橫,強行破陣而出,跳入山道左側的萬丈高崖。
姜虞:!!!
這是什麼自殺式打法啊?!
姜虞只覺罡風颳面,身體迅速下墜,翻湧的崖底熔漿在眼前漸漸放大。
趙奉仙的雙唇貼在她耳邊,笑道:「魍魎道崖底熔漿,諒你是神是鬼,都逃不過它的烈焰焚燒。你這位未婚夫,可願捨命救你?」
說罷,喪心病狂地哈哈大笑起來。
姜虞仰面墜下,視野中看到一抹玄黃身影不顧安危,縱身躍下。
大風吹開了少年遮面的白紗,露出一張姜虞無比熟悉的面容,白麵如玉,鳳目微挑,比之趙奉仙的明艷張揚,少了三分狂妄,多了點幽如檀香的寧靜恬淡。
直到這一刻,姜虞才真正在心中構建起兩個不同的形象。
兩個少年的長相幾乎一模一樣,難分你我,連身上的舊傷都如出一轍。但一個如高潔矜貴的山巔之雪,一個卻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對,沒錯,趙奉仙這個死瘋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計生死,自己作死便也罷了,還要拉上她陪葬,真是……
姜虞氣得狠了,乾脆側首在他頸側用力地咬了一口,咬破了皮,咬出了血,才覺得心頭稍稍解恨了些。
趙奉仙並未阻止她,雙臂有如鐵鉗,用力地箍緊她的腰身。
墜崖的時間很短暫,姜虞還未回過神來,便覺腳下一實,雙腳重新踏上地面。
姜虞心中雖然慌亂,卻還是沉著地觀察起周遭環境,企圖找到有利於自己的地形。
但見二人落身於一塊高聳的黑色巨巖之上,岩石下方,紅色的熔漿靜默地流淌,不時翻起小小的火浪,打在周遭的岩石上,火花四濺。
陣陣熱浪席來,姜虞身上很快就汗濕重衫,可趙奉仙卻依舊一身清爽,額頭上連滴汗水也瞧不見。
此刻,江玄終於也落到崖底,正落身於二人對面一塊稍矮的岩石上。
兩個少年隔著熔漿遙遙相望,對視了一眼,驀地發動身形,使出兵刃戰在一起。
趙奉仙的刀路又邪又冷,身形詭異,得天獨厚的優勢於近戰中顯露無疑。而江玄手握長弓,應對之間,頗有些左支右拙,有好幾次都險些被趙奉仙打入熔漿之中,連袖子都被燒掉了半隻。
姜虞躲在一旁觀戰,越看越覺心驚肉跳。
她不斷舉袖拭汗,可汗水依然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