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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清綰的心中一頓,半晌緩聲道:「還是祖母慧眼,一眼就瞧出來了。」
林琴芳知素清綰是在含糊她,也並不惱,反而輕笑回她:「你自小便是個機靈的,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心中有數就好。你父親徵戰在外,二兄派遣至江南巡查,母親謝氏雖溫婉持家,但終究還是有江南女子的唯諾性子。」說及此,林琴芳不禁輕輕嘆了口氣,「所以這段時日,怕是辛苦你了。」
「祖母呀萱萱自然萬事都是為將軍府著想,只是母親那邊……」素清綰湊到林琴芳面前撒著嬌,語氣軟糯乖巧極了。
「你呀,做戲也要做全套不是?」林琴芳睜了眼睛,含著笑意看向素清綰,「你母親也是個心思多的,肯定是早就知道了,只是不願戳破你而已,放心吧,祖母會與她說的。」
素清綰聽她這麼說,便又扯著林琴芳祖母祖母的膩歪著喊了好幾聲,這才在及近酉時起了身,與林琴芳告退後往淮水院去了。
走在回淮水院的石子路上,素清綰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
其實她哪有祖母說的那般堅強,只是夢中那些令她無法再去回想的畫面,一直催促著她以智為棋、認真謀劃而已。相對比這種每天熬心熬肝的去設計,她倒是更願意與阿耶上陣殺敵去,那多痛快。
想這麼多也沒用,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守著將軍府,別讓它被奸人算計了去。
「走了,回院。」素清綰打了個哈欠,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且等著表小姐回來吧。」
而此時被素清綰唸叨著的素可雲正在府衙獄卒的帶領下,左顧右盼的往牢中深處走去。
見她謹慎的來回張望,獄卒有些不滿道:「別亂看,這府衙的犯人可什麼樣的都有。」
聽到獄卒的警告,素可雲忙將目光收了回來,低頭看著腳尖小心翼翼的繼續前行著,心裡卻忍不住直打著哆嗦。
她怎麼也沒想到素清綰會再次親寫一封邀貼遞上去,而且居然還陰差陽錯的讓顧郎入了獄!若不是戌時淮水院的聽雪匆匆回來送著東西,與旁院中的婢子多嘴了兩句,她怕是到現在還不知道顧郎的處境。
「到了,快些去快些回,一刻鐘內趕緊出來。」
「多謝牢頭!」素可雲從袖中掏出兩吊銅錢出來,「這點心意不成敬禮。」
獄卒惦著手中的銅錢,輕啐了一口:「行了行了,快進去吧。」
素可雲應了聲,忙又裹了裹頭上的帷帽,推開牢門走到了裡層的一間牢房外。此時屋內的顧長卿正背對著門口面向牆壁靜心中,聽到外頭牢門的響聲,下意識的便回頭看去。
「你來做什麼?」顧長卿瞧見來人撩開了帷帽,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臉,「不怕被你那好表姐抓到什麼把柄?」
牢房的木柱將素可雲攔在外面,她只能站在牢門外紅了眼,輕聲道:「顧郎如此,我怎麼忍心不來看你一眼?」
聽到她這麼說,顧長卿輕哼一聲滿是不屑的問她:「我現在如此,還不是拜你那好表姐所致?啊,同時也包括你。」他將手中的草芥碾的吱吱作響,「素清綰要邀請我,為何你卻從未與我提過?」
顧長卿呼吸一沉,若是那時素可雲能來與他通訊,言明最近素清綰的異常和心思,說不定就不會有這檔子事了!現下不僅身在獄中無法出頭,甚至連定王殿下都未曾來瞧過一眼,莫不是定王要放棄他了?
想及此,顧長卿便更為捉急了,連語氣都冷了許多:「還是說,你素可雲一直便從未想過與我在一條線上?」
「顧郎!姒兒心悅你,是天地可鑑的!」素可雲沒想到顧長卿會對自己產生質疑,慌忙解釋道,「未曾與顧郎通訊,是因為覺著現下的素清綰於定王、於顧郎都沒有任何用處了!」
「所以你就私自隱匿下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