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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清綰搖了搖頭,暗暗告誡自己不要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保護素家才是重中之重。於是她洗漱完,由頌春燃起了薰香、熄了燈燭,便沉沉的睡去了。
面前是一座金鑾寶殿,紅牆綠瓦、雕樑畫柱,一派莊重的模樣,顯得好不威風。
她仔細瞧著寶殿的裝飾,又瞧著四周的景色,認出了這應當是皇宮內的御書房。記得少時阿耶立了極大的戰功,平安回來時,阿耶便牽著她的手走進了皇宮,那時聖人便是在這御書房贈與阿耶鎮國寶劍的,言大楚有卿,朕心安穩。
此刻的御書房外少了些當年的花草裝飾,卻是立了一棵菩提樹,鬱鬱蔥蔥的,將這御書房平添了些靜雅之味。
一個宦官快步的走過迴廊,身後還跟著一個媚眼如絲、衣著暴露的女子,正要往御書房走去。
轉眼間,她便瞧見御書房的大門被人狠狠推開,一雙手拎著女子的臂膀,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丟在了門外,然後轉身又回了御書房,門也再次關上。
女子狠狠地拍著大門,啜泣道:「陛下!求再給妾身一次機會!妾身一定會好好學著的!」
屋內似乎有硯臺砸在門上,驚的女子猛然後退噤了聲,而後聽到一聲沉悶的怒喊:「滾!」女子便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頭都沒敢再回一下。
她有些咂舌,想著要看看是誰這麼暴躁,然後只一眨眼的功夫,便真的進入了御書房內。
御書房內燃著清心的檀香,一個身著黃袍頭戴玉冠的男子站在案桌前,執筆在紙上描摹著某人的畫像,那樣子專注而認真,彷彿在對待著什麼稀世的珍寶一般。
她走上前,想瞧一瞧男子的模樣,亦想瞧一瞧他在畫什麼竟如此認真。此時有一位宮婢從她身側走過,端著熱茶來到了男子的身邊。
恰不巧男子當時正在拂袖換筆,便將那還沒放下的茶盞給掀翻了,滾燙的茶水頓時便濕了整個袖角,還有幾滴淋在了畫上,他便急的一邊用手緊張的擦拭水漬一邊抬頭怒道:「沒瞧見朕在作畫嗎?滾下去!」
於是又有一名宮婢像剛才那位女子一般,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御書房。而也正在男子抬頭時,她終於瞧見了他的臉。眉眼俊朗,眼角點痣,是燕王許嘉述。
此時許嘉述停下擦拭的動作,抬眼朝她的位置看來,那眼神帶著眷戀、不甘和悲憤,只一瞬間,素清綰便立刻驚醒,瞪大著眼睛盯著榻頂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這不是一個混亂的夢,素清綰心道。
這個夢真實的和前幾日的夢一模一樣,但看起來卻像是她夢中死後的時間。畢竟她還在光祿府的時候,當政的人是曾經的定王,不是燕王許嘉述。
她伸手撫上自己的心口,感受著心臟咚咚咚的跳動,漸漸安穩了情緒。在驚醒的那一刻,她的眼睛瞟到許嘉述身旁立著一個牌位,只能依稀的看到一個「妻」字,具體是什麼,她都看不真切。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燕王許嘉述,日後竟會成為聖人。一個習經誦佛的人,竟會成為一個那般暴躁的聖人。
素清綰有些心慌慌的。今日她好像是言語衝撞了許嘉述了,後來好像又射箭撕扯下他那麼大一塊衣角。看他對宮婢灑了水的那般樣子,素清綰已經能想像到若是許嘉述成了聖人,該怎麼罵她了。
一口濁氣吐出,素清綰心道:「聖人都大度,這般小事大多都不計掛在心上,只要往後她不再去招惹許嘉述了,估計過一段時日他便將這事忘得乾淨了。」
這麼想著,她便也不再多想夢中的事情了,聞著清淡的水木香,便又憨憨的睡去了。
次日一早,素清綰難得睡得這麼舒服,自打從寒光寺歸來,她每每都是未及天亮便睜了眼睛,像今日睡到日上三竿還是頭一回。於是她起身洗完漱吃過飯,便遣散了演武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