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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哥,你剛剛最後那句臺詞,就是『哥哥和以前一樣乾淨了』那句,是即興發揮嗎?怎麼想到的?」小曹舉著小本湊了過來,「跟我說說唄。」
「我……」唐甘蘭眨了一下眼。
「誒?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揣摩吧。」小曹好似被蜜蜂蟄了一樣跑了。
唐甘蘭:「啊?」
「唐哥,你怎麼哭了?」提著礦泉水回來的小周驚呼。
「哭?」唐甘蘭摸了摸臉,這才發現自己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流滿面。
「怎麼回事?」唐甘蘭用袖口狂抹眼淚,可越抹,眼淚流得越兇,淚水刺得臉皮生疼。
「別擦了,我去找化妝老師借粉餅給你補妝啊。」小周忙又躥了出去。
唐甘蘭從口袋裡翻出紙巾,仰頭壓住眼皮好一會,終於止住了眼淚。
小周還沒有回來,休息區很安靜。
唐甘蘭揭開紙巾,看著現場忙忙碌碌的人影。
燈光有些朦朧,空氣中暈出一圈一圈的虹光,像膠片老電影的鏡頭。
所有人的動作都變得遲緩,一幀一幀慢放。對講機裡孫導的叫喊,群眾演員的腳步,執行導演的吵嚷,服裝老師拖拽的滾輪,燈光老師甩出的電線,錄音老師的話筒嗡鳴,頭頂空調的風聲,都像被埋入水中,悶悶的,遠遠的——在耳邊冒出一串一串的氣泡。
剛剛的臺詞是我說的嗎?
應該是,可又不是。
那是身體裡另一個人要說的話——那個人在看到言泊寧——看到夏景的眼淚,聽到夏景的聲音後醒了過來……
不是我,是天晨!
腦中嗡的一聲,所有的聲音鑽出水面,變得銳利而乾脆,光暈消失了,老膠片轉換成了4k高畫質,把場地中的那個人——把言泊寧的每個微表情,每個小動作都展示得異常清晰。
他掀起了李依萱的白紗,攏了攏她耳邊的碎發,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他變得不一樣了,和剛剛悲痛欲絕的夏景不一樣,也和那個叫言泊寧的演員不一樣。
他走路的方式不一樣,步伐的節奏不一樣!
他說話的語氣不一樣,斷句不一樣,聲線不一樣,甚至,呼吸的頻率也不一樣!
他的表情、他的眼神、他所有的動作都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夏景。
原來,一個演員真的可以達到這樣的演技。
原來,一個角色真的可以活過來。
原來……
一個人,真的可以這麼帥!
「小周,我發現一件特別恐怖的事情。」小曹拽住取粉餅歸來的小周說。
「啥?」
「你看那邊——」
小周順著小曹的手指看過去,就見譚遲躲在拍攝工作人員外圍,墊著腳舉著手機,不知道在拍什麼。
小周:「譚老師拍什麼呢?」
「言泊寧啊!」小曹說,「而且你發現沒有,在譚姐周圍,是不是有粉紅的泡泡,心形的那種!」
「這麼一說,還真有點——」
「一直沒啥表情好像幽靈貞子的譚姐突然身上多出了一顆粉紅少女心,這簡直就是恐怖如斯啊!」小曹搓胳膊。
小周搖搖頭,目光一轉,臉色變了。
「我發現了一件更恐怖的事。」
「啊?」
「你看譚老師九點鐘方向。」
「那、那個一副狗仔造型拍攝的難道是——」
「是唐哥……」小週一臉痛不欲生,「而且拍的貌似也是言老師……」
「我是不是眼花啊,唐哥表情怎麼也很——」
二人對視一眼:「花痴?!」
再對視一眼:「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