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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熙杭輕聲道：「害怕嗎？」

林回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話，抓著他的胳膊搖搖頭：「輕、輕點……」

陸熙杭吐出口氣：「說你愛我。」

林回呆在那裡——說……說什麼？

陸熙杭按著他又重重撞在門板上，門板發出「咚」得一聲：「說你愛我！」

「我……」

「你從來沒說過。」

林回無法從他聲音裡聽出委屈或者別的情緒，心底卻湧上一種難過，如果他以前這樣要求，他或許會說，因為心理不會有任何壓力，但是此刻……他忽然不敢。

「咚！」

「不說嗎？」

林回差點滑出去，他急忙抱住陸熙杭的脖子，許久才閉上眼睛哽咽道：「我愛你……」

「再說一次。」

「我愛你。」

陸熙杭輕輕撫上林回，側頭在他耳垂上吻了一下，然後不斷地吻上去：「我也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林回一下子沒忍住，眼淚疏忽流下來，他死死咬著嘴唇才沒哭出聲。他總怕自己假戲真做，現在才意識到，他好像早就開始假戲真做了。

過了許久，陸熙杭總算停下來，林回趴在他胸口上，聽著他心臟的跳動聲，懶懶的，一句話都不想說。陸熙杭在弄他的頭髮，好像撿了兩撮編起小辮子，但是林回的頭髮太短了，根本沒辦法編長，就拆了重新編，他樂此不疲。

「你會有很好的前途。」

陸熙杭聽到林回沒頭沒腦冒出來這樣一句，忽然停頓了一下，他皺眉低頭看他：「哥不要我了嗎？」

林回被他的敏銳堵得喉頭一哽，許久才道：「沒……沒有啊，你胡說什麼。」

陸熙杭卻並不是好糊弄的人，他在林回小酒窩的位置捏了捏：「那為什麼突然說什麼前途？你想趕我走麼。」

林回沒正面回答，但是他心裡知道，陸熙杭是多麼優秀，這樣一個人他不可能一直收在自己手裡。更何況……他的情況還這麼特殊。

總有一天他要沒錢的。

林回深吸一口氣：「我在誇你呢。更何況，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說得也沒錯。」

陸熙杭微微沉默了一下，哼笑道：「說愛我是假的？」

「……」

「我還是第一次見識用這三個字對人告別。前腳說愛我，後腳就說什麼無不散之筵席，林回，你嘴裡有句真話嗎？」

林回覺得他並不是指說愛他這件事，陸熙杭或許在暗示他……隱瞞了他什麼事。他心裡亂七八糟，想爬起來，但是馬上就被陸熙杭按了回去：「別動。」

林回看不見他的臉，只能深呼吸來平復自己的情緒：「我……我們早就說好的呀，你說不定，以後就……如果有更好的機會，我不會攔你的。」

陸熙杭按著他的腦袋故意不讓林回靠自己，他怕忍不住打他。陸熙杭閉了閉眼，將眼底的情緒藏好：「對，你不提我都忘了。不過哥你這段時間對我有任何不滿麼？」

「沒有，很滿意……」

「那哥也給我個面子，如果有好前程，我會主動離開你，但是在那之前哥不能趕我，好不好？我可不希望自己的職業生涯留下這種汙點。」

林回愣了半天，才幾不可查地點了點頭：「我不會趕你。」

陸熙杭終於鬆開手，抱住他低頭往林回唇上吻：「那你再重新說一次，剛剛說的不算，我都要有陰影了。」

林回知道陸熙杭的意思，幾乎被他逗笑了：「我愛你。」

「真的嗎？」

「……」

林回看了他半晌，認真點點頭：「真的。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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