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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衍醉得太厲害,已經站不穩了,無骨的八爪魚一樣攀著他不放,小奶貓一樣念念叨叨的,還一個勁埋頭在他肩窩裡吸吸吸。
程晟慶幸自己今天是自由之身,能留下來照顧他。
他家今天沒人。祁勝斌夜班,而孟鑫瀾去外地參加一個親戚的婚宴去了,後天才回來,也沒人會知道他夜不歸宿。
酒店的客房裡,祁衍一陣折騰,喝下去的啤酒吐掉了大半。
程晟又是餵水又是按摩,心疼,又不得不洗他。
一顆一顆解開釦子,越是解,程晟眼睛越不知道該往那裡看——明明以前他也替他擦洗過身體,可那個時候的少年,身子白皙而纖瘦,有筆直的脊柱和隱隱可見的分明肋骨,雖然可憐又可愛,但並不會引人想入非非。
可現在……
時隔好幾個月,本就有點生疏,程晟本來就不太適應他耀眼的金髮,不太適應小天使突然長高了。
直到這一刻。
更是一切都不一樣了,陌生到讓人心慌意亂。
襯衣下,少年胸部、腰部骨架的走向與從前全然不同,背變得寬闊了,濕漉漉的胸腹更是被一層薄薄的肌肉包裹,硬邦邦的。程晟指尖顫抖,突然就覺得嗓子幹啞得厲害。
他偏過頭,讓自己別看、別看了!
調好水溫,咬牙他把人拖進淋浴。水淋下來,祁衍悠悠轉醒,金髮一半遮住眼睛,黑瞳裡帶了些有種陰鬱的夜色,卻盯著程晟不明地笑。
花灑水順著他的頸子一路流下去。
就連頸子的弧度也……程晟咬牙再度移開目光,起身去拿洗髮液,卻被一把大力拽回去。
整個人落在花灑下,薄薄一層襯衣瞬間濕透。下一秒,雄性荷爾蒙的味道撲面而來,少年的牙齒抵著他的脖子,他的腰被掐住,指尖一寸一寸,掐得他發疼動不了。
「小衍,」他慌了,聲音發虛壓抑在喉嚨裡,「別鬧,快放開!」
「不放。」
少年聲音聽起來冷靜的,動作和呼吸卻粗重而雜亂無章。他咬他,壓迫感十足,兇得像是食肉野獸。
「不放。是你自己……主動……來找我的。」
「是你自己……纏著我不放的,一直、一直都是,現在想跑?遲了。」
「哥哥,你說,你為什麼來找我?都過去那麼久了,就那麼忘不了我?」
「我,不……」
程晟渾身滾燙,難堪地蜷縮著,咬著牙,東躲西藏卻始終擺脫不了少年的桎梏。
他怕了,真的怕了,是他自己要來的。一切後果無話可說。可是,始終還是不想……他那點卑微的感情,見不得光的感情,被拖出來公開處刑、凌遲致死。
他要哭了,少年卻沒有繼續逼迫他。只是在他耳邊,輕聲問:「不是都不要我了嗎,還來幹什麼?」
「我沒有……」
「我不相信。你是……騙子,你會騙人,你就是不要我了,我不相信你。」
程晟難過得很,喉嚨澀啞:「我沒騙你。」
他本來以為,他再怎麼解釋他不會信,他本來就醉、他顛三倒四。可少年卻突然停下了動作。
黑瞳呆呆看著他,又渙散又明亮。
「哦,那你就抱抱我。」他說。
「沒騙我,就抱抱我。抱。」
程晟的眼淚一顆顆掉下來,他受不了兇殘的小野獸又突然溫柔地說起胡話。他的心臟受不了的,他那麼喜歡他,受不了反覆無常的玩呢。
可他還是伸手抱住了他。
懷抱裡的小衍一下子像個小狗崽,乖的不行。到處嗅嗅,含含糊糊:「不要。不要這個沐浴乳,我喜歡……椰子的。」
沐浴乳是芒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