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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你媽都是一個人挺過來的!」
甚至,大概程晟七八歲的時候,祁勝斌領著兒子,孟鑫瀾在去醫院給程晟送飯的路上。
兩人又碰見一次。
寒暄中,祁勝斌還領著兒子去醫院看了程晟。
「我就連那個時候,跟你祁叔叔說的都你只是小病住院!」
「他要塞給我錢,我也沒要!」
直到三年前。
程晟實在病得太重,再不手術就只能死,而手術費大概要十幾萬元。
親戚朋友,沒有人再願意借給她錢了。
孟鑫瀾想破了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多年不見的祁勝斌。
她想著,也許他能念著舊情,多少肯借一點。
誰能想到時隔多年,祁勝斌見了她直接兩眼淚汪汪,訴說著這些年對她的念念不忘。
於是當晚兩個人就又一起了。
然而,孟鑫瀾沒有說、也不會說的是,十幾年了,她早不是當年的姑娘。
早沒有祁勝斌那麼多柔腸百轉,她就只要錢,窮日子苦日子她過夠了,再也不想過了。她現在很現實,給錢就是愛她、不給錢就再見!
「程晟你說,你現在就說吧,媽媽到底做錯了什麼?」
「不就是為了你嗎?」
「我說錯了嗎?我做的這所有一切,不就全都是因為你!」
「更何況,我根本就沒有想跟那個女人搶老公,是她自己想不開去跳樓,這也怪我嗎?我又沒叫她跳,我還覺得冤呢!」
「而且說實話,我瞧不起她,過不下去離婚就是了,這麼一點點小事要死要活?」
「那她要是換成我的命,攤上不見人影的丈夫、重病的兒子、還不完的債,那她早不得跳個一百次、一千次了?」
孟鑫瀾覺得她解釋完了。
她覺得她的解釋很合理,她覺得她兒子應該體諒她。
……
她萬萬沒想到,她兒子在沙發上蜷縮起了身體。
抱住雙膝,無聲落淚。
孟鑫瀾:「程晟!你怎麼油鹽不進的?」
「你還哭?那麼多年,我都沒哭,你有什麼可哭的!」
「你不是為你媽哭吧?你為了那小拖油瓶吧!你真的跟你爸一樣沒良心,我為你付出那麼多,你呢?你只學會了吃裡扒外!」
程晟已經快不行了。
他頭痛欲裂,咬緊牙拼命掐自己。
那一刻,全都是最絕望的想法——乾脆聾了算了,乾脆心臟衰竭死了算了。
離開這裡,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自生自滅。
可現實卻是,該死的時候不死。
又有沒有地方可以讓他躲起來。
胸口好痛啊……
他無聲吞嚥著眼淚,這些疼,都是他活該是嗎。
誰叫他生來身體那麼差,拖累了孟鑫瀾、拖累了小衍。
是他害所有人都不幸。
……
祁衍其實沒有睡著。
他昏昏沉沉,零星聽見孟鑫瀾的一些歪理叨叨。
然後,程晟的步伐很疲憊。
在門口站了好久,沒有聲音,沒有進來。
最後終於進來時,屋裡是一片漆黑的。
祁衍無聲裝睡。
他聽見哥哥脫衣服的窸窸窣窣,感覺到床鋪的下沉。
半晌,黑暗中,很低很啞的聲音。
喃喃說著:「小衍,對不起,對不起。」
……
後半夜裡,祁衍爬起來。
身邊的男孩蜷縮著,眼睛緊閉,臉上仍有淚痕。
祁衍想起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