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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對於女孩子主動提出來的擁抱,金木研自問沒有拒絕的必要,反正只是抱一下,但這樣的想法在與菖蒲柔軟的身體相貼的時候卻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情緒,要說什麼,那應該是——喜悅。
冰冷的身軀在對方的擁抱下竟是充斥了同樣的暖意,直到菖蒲紅著臉推開,金木研才像是留戀般的輕撫過裸露在外的手腕,哪裡曾觸碰到菖蒲的腰側。
看到他的動作,菖蒲臉上又是一紅,掛著茫然表情卻做著曖昧動作的金木研實在是太犯規了。
「這是契約嗎?」回過神的金木研好學的問道。
菖蒲這時也差不多從害羞中回神,也算是認真的回道:「這是交換體息,巫女在決定侍奉的神明時需要沾染上對方的味道,一般大神的巫女不是常年侍奉對方的妖怪,就是有自己血脈的子孫,但也有侍奉鎮山石,石傀的巫女,她們就需要終身不嫁等來交換侍奉的身份。」
「這麼說來還真是嚴格啊!」金木研感嘆道。
「當然了,巫女是很高潔的身份,只有心無雜物的人才能任職,」菖蒲邊說邊回憶修煉時候的自己,冷水沖瀑布希麼的太糟糕了。
金木研:「我覺得菖蒲的花花心思很多,不像是能當巫女的樣子。」有話直說,這也是大妖怪的特徵。
「閉、閉嘴啦!混蛋!」菖蒲頓時被戳中痛腳,教導她的巫女大人可是說了出外好好修煉,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收起來。
哀怨的把著地面上的草,覺得陰陽師大人很帥是很不能見人的事情嗎?雖然對於女孩子來說確實太不知羞恥了點。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金木研好奇的觀察著她,在金木研注視過的人類之中,她算是很鮮明的特例。
這就是巫女和普通人類的不同嗎?對人性複雜還略有懵懂的金木研決定繼續觀察下去。
翌日,山神廟出現了侍奉的巫女這件事很是喧囂了一把,金木研守護的村子因為有他的存在已經發展成很大的村莊,周圍的土地也開墾了不少,生活和平,村民樸實,也算是難得的樂園。
菖蒲在這樣的村子裡任職巫女,一向不近女色的山神大人親自挑選的巫女,這在村民眼中也是代表著山神的高高在上。
本在土曜日的祭典提前開始,身著巫女服的菖蒲提著長弓踏在車軸上,身後是堆積到一起的艾草等燃燒的香草。
等到點燃神車,菖蒲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跳起神樂舞,白帆飄蕩,倩影在火光下若隱若現。
金木研沒有進入村子,而是一直呆在村外的樹上,即使他可以清晰看到村子裡的場景,但是對於他來說,那個景象竟是令他恐懼的不敢接近。
越是注視越覺得血是熱的,身體會不受控制,就連心也能察覺到哪裡的空洞。
無法靠近,不應該靠近,金木研伸出手抓到的也只是一捧空氣。
溫柔啊……我想變的溫柔……
我如果溫柔了,身邊是不是就會有這麼多人了呢?
原本排斥的過去記憶竟是在這時冒了出來,等待他回去的詛咒之子們,不敢面對的古董眾人,還有他拯救過的,也被拯救過的不同面孔……
空洞的胸腔按在手下,錯覺般的出現跳動的迴響。
頭一次,平靜幽深的心湖出現了撼動的漣漪。
金木研痛苦的蹙緊眉頭,身形不穩的摔下樹,砰的一聲,雜草落葉沾滿全身,他竭盡全力的伸出手。
那些不是我的……回憶中的一切都不是他的,那是被傷害的遍體鱗傷的『金木研』的。
那他是誰?蜈蚣有什麼?可悲的明明不是他,但最可悲的卻是連自己是可悲的都不知道。
蜈蚣……一無所有嗎?
蜈蚣……可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