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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方一凡像是用盡了全身的氣力，疲軟地躺在床上，沉重的呼吸顯示著方才的激烈與饜足。柳如是未著寸縷地下了床，點了一支菸靠在窗邊。這家酒店的窗是落地窗，她毫不掩飾的便把赤裸裸的自己展示給了這個世界，她對這個世界已沒了什麼依戀，懼怕些什麼，她也不知道。

一些時候她還能想到幾年前那個驕縱卻仍是單純的自己，有著家的依靠，呼風喚雨，哪裡有過不順心，她懷著惴惴不安地心愛著那個男人，卻成了水中月。那次經歷更是改變了一切，如果沒有那群男人，不，應該說若是沒有碰上過柳空空，她就不會變成這樣！

她把煙熄在了玻璃窗上，臉上又變了猙獰，看著窗上映著的自己的身體，已不若表面的無暇，多少男人在這上面踐踏過，她從來沒想過去數，她扭頭不再去看已不乾淨到讓她欲嘔的身體，眼定在了床上的方一凡。

她從未想過這個男人會如此瘋狂。如是在那之前就知道了方一凡的身份，這個世界拿著錢什麼事皆容易辦成，她從不知這個男人會這麼快落到了她的計中，第一次上床後，她便提出了交換條件，深知這樣冒險，卻沒想他答應的出乎她意料的快。若是害了這個男人，她的心中應不會有什麼愧疚，愛從未真實過。她走進了浴室，把自己洗了乾淨，洗去了男人留在自己身上的氣味，感覺著體液從自己的下身流出，蜿蜒地流轉過大腿，帶著噁心的觸感，看著它和泡沫一起消失不見，如是的心中總算輕鬆。

洗乾淨了自己，她穿上了隨身帶著的更換衣服，把方一凡撕破的衣服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從桌上拿走了熟悉的檔案，頭也不回地走向了門外，她不再需要男人，她對自己說。

媒體是捕風捉影的神人，空空和雲候剛一出行就被他們逮個正著，第二天他們一同逛珠寶店的照片影片就傳遍了報紙電視，說是雲家大公子另尋新歡，應是婚期將至。

當空空看到這條訊息的時候，笑得兩隻腿在空中亂擺，“候，他們說我是新歡哎。”她不得不佩服這些人的想象能力，兩年前她和雲候在一起的時候，媒體早已大肆渲染過，沒想到才過了兩年，自己又淪為了新歡，他們也是喜新厭舊啊。

“是啊，你是我的新歡，我沒有舊愛，永遠都有新歡。”說著，雲候看著空空甜甜地笑開，也跟著笑了，在她的手背親了一下，出乎意料地單腿跪在了她的面前。

“那麼，我的新歡，你願意嫁給我嗎？”

空空原以為是個玩笑，笑著便要把雲候拉起來，“那個時候你不是向我求過婚了嗎？快起來！”卻發現他跪地紋絲不動。

“你願意嗎？”雲候問得鄭重，“那次問得混亂，我想再聽聽你的回答。”

“我願意……”她怎麼可能不願意，他們曾經生死相依，她怎麼可能捨得再離開雲候半步，她想到了中學讀過的一篇英文，有一個句子記得格外的深刻，“till

death　do　us　pant“，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離，她當初感慨了許久，是否真會有如此刻骨銘心的愛情，如今她找到了……

說完，她俯下身，用臉磨了磨雲候握著自己的手，兩人相視而笑。

雲候臉上的表情鬆動，從後身拿出了一個鑲著金絲雙線的絨布盒子，在空空的面前開啟，裡面靜靜地躺著一枚戒指，若要仔細看還能發現指環內部刻著雲候的名字。他小心地取出又小心地戴在了空空的無名指，與她掌心相對，十指交握。

“候，我說過我不喜歡這麼大顆的鑽石。”空空努了努嘴，此話一出便完全破壞了氣氛，哈利似也覺得慘不忍睹，嘆了一口氣，轉移去了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