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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兩旁相隔不過十米會擺一盆盆栽,傅染擦著邊上走,每次經過,翠綠色的枝葉掃過她的裙角,她渾然未覺的樣子,其實會有明顯的刺痛感,她只是想將路讓開而已。
傅染不回頭,但她有種強烈的感覺,明成佑是在她後面的。
看他方才開啟包廂門的樣子,應該也是要出去,她自然不會有他故意跟著她的想法,她不想再同他有任何的瓜葛,這條路既然他要走,她便遠遠的讓開,總算可以了吧?
傅染幾乎是拖著兩條腿,明成佑不急不緩邁動腳步,她纖長的影子投射到他腳跟前,就跟她現在的人一樣,瘦削而無力。
感情的劇痛沒輪到自己身上,誰都能輕鬆地說,時間會慢慢磨平傷痕,站起來,多大點事?
倘若換成之前的傅染,她興許也會用這樣蒼白的字眼去安慰別人。
但輪到了自己身上,才知灑脫是奢侈。
不看不想,卻僅僅因為一個對視而將她好不容易偽裝起的堅強摧毀個徹底,也許,她在兩年前對明成佑就是有了感情的,繼而,才會導致她兩年後的泥足深陷。
傅染在轉角處的洗手池前停頓,她走過去,開啟水龍頭掬起把冷水撲到臉上。
沁冷涼意滋透過毛孔,水滴順著頰側的頭髮往下淌,耳邊傳來一旁人洗手的聲音,傅染洗把臉,抽出紙巾擦淨後直起身。
眸子看東西越發清晰,她望向鏡面,透過折射看到明成佑站在她旁邊的洗手池前。
幾乎,只有一拳之隔,兩人的手臂隨時要碰觸到。
傅染心裡的痛漫過理智鋪天蓋地襲來,她恨明成佑的陰魂不散,更恨自己隨意能被左右的情緒。
傅染輕抬起下頷,眼底有溼意,是洗過臉後殘留的水漬。
明成佑專注地洗手,白色袖口挽至肘部,動作優雅,洗手液在他掌心間搓揉成細膩的泡沫,他開啟水龍頭沖洗,一股清香味道流竄在鼻尖,揮之不去。
他視線抬起,目光在鏡面中同傅染對視。
眼底是和她一樣藏匿極好的情緒,靜無波瀾,似乎當她不存在般,極自然的又將視線移開。
傅染雙手撐了下池沿,潭底一陣灼燙,她轉身想離開。
“成佑。”跟出來的尤應蕊高跟鞋踩在走廊光滑而平整的地磚上,鞋跟堅硬的聲音聽得出來急促,在看清楚兩人後,她慢慢放緩腳步,“小染也在。”
尤應蕊走到明成佑身側,右手挽住他的臂彎,“媽她們正說著結婚的事,想問問你的意見。”
明成佑看也不看對面的傅染一眼,“我說了,這些事你們決定。”
“好歹是大事嘛。”尤應蕊瀲灩紅唇微撅起。
明成佑聞言,說了句,“走吧。”
他邁起腳步欲要離開。
傅染下意識往後退一步。
“對了,小染,”尤應蕊挽著明成佑的手臂頓足在傅染跟前,今兒她特意穿了雙高跟鞋,在傅染跟前也就沒顯得矮一截,“我跟成佑的婚禮,希望你能參加。”
明成佑眉心尖蹙起細微疼痛,嗓音明顯帶出不悅,“你喊她參加做什麼?”
尤應蕊張了張嘴,“我,我希望我們今後還能做對姐妹。”
“我不會去的,”傅染態度坦然,目光毫不避諱望向尤應蕊,“你想找人陪襯你的幸福,你找錯人了。”
尤應蕊面色稍凜,塗著豔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握緊,傅染轉了身向外走,尤應蕊在她身後開口道,“小染,我前幾天送請柬去家裡,爸跟媽已經答應參加我們的婚禮,我希望我和你的事情別影響到他們,到時候你可別不讓他們來參加……”
言下之意,倘若範嫻和傅頌庭不出現在婚禮現場,就成了傅染的不是。
傅染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