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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見嶼懶洋洋地看了一眼,「誰稀罕。」
他目光追著舞臺上的身影下了臺,修長的手摘下腕上的手錶,端到自己跟前仔細把玩著。
他心中莫名有團火燃起來——跟祁燃同場競技,不得玩點大的?
黎初下了舞臺,正準備趕場接下來的一個採訪,卻被後臺傳來的一段對話吸引了注意。
「…來了這麼多人,報上來的捐贈拍品怎麼只有三百萬?」
「嗨,您還不知道嗎,都是來蹭紅毯的,哪有幾個真心實意搞慈善的?一個比一個機靈著呢…」
「唉…這下面十多個公益專案都等著流動資金,川西壩縣前兩天塌方,小孩們又上不成學了。」
聽到「川西壩縣」,黎初打了個寒顫。
這麼多年了,她最怕聽到這個地方,甚至不敢踏足川西的土地。有無數個夜晚,她都從噩夢裡哭著醒來,腦海里全是搜尋引擎裡壩縣的照片。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上的飾品,除了顧見嶼送給她的鑽石手鍊之外,唯一值錢的就是食指上的戒指了。
好友們注意到她落下好遠,遠遠地招呼她,「小初,愣著幹什麼呢?」
黎初沖她們笑了下,「跟選管姐姐說一下,我得遲到一會兒。」
她把戒指從手上擼下來,找到慈善晚會的負責人,把那枚足有十二克拉的黃鑽戒指遞了過去。
「您好,我想把它捐給你們。」
「你是…」女負責人粗略看了一眼鑽石的成色,有點驚訝地看著面前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女孩。
黎初坦然地接受她的審視,「我叫黎初,是造夢工廠的練習生。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專門用於治理…川西壩縣的塌方。」
女負責人將她帶到一邊,溫和地問,「小黎啊,這戒指至少十二克拉吧,市值至少七位數,你真的要把它拿出來捐掉嗎?」
黎初笑了一下,看著那枚戒指說,「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我很捨不得,但是我想她如果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
「為什麼呢?」
黎初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把真相告訴這個陌生人。
「因為…我的父母就是在川西的山難中過世的。」她眼睛有點紅,背過身去擦了擦,展開一個笑臉,「好啦,我還要去採訪,這件事就麻煩您了。」
說完,她很快就離開了,只留下女負責人久久地看著那枚昂貴的鑽戒。
助手過來看見她手裡的鑽戒,有些驚訝,「領導…這…」
「八年前,川西…」女負責人喃喃唸了一遍,好像想起了什麼,又好像沒有。
到了公佈捐贈款項的時候,一列戴著白手套的侍者整齊地踏入會場,他們捧著空蕩蕩的託盤,按照每桌為單位收取支票和首飾等捐贈物。
祁燃早就準備好了一百萬的支票,直接遞給了侍者。
他注意到遠處顧見嶼的眼神,目光交錯,一如往常地朝他友好一笑。
男人之間的短暫交鋒,只在暗流湧動。
顧見嶼淡淡看了他一眼,摘下手上的腕錶放到侍者的盤子裡,引起周圍一陣短暫的驚呼聲。
那是一塊原產瑞士的限量版,市價一百五十萬往上,且是有價無市,頗得收藏愛好者們追捧。
祁燃玩味似地看了一眼,忽然從領結上取下一隻鑽石胸針,擱到了侍者的託盤上,「追加。」
兩個人就這麼暗暗較勁的時候,主持人卻突然走到了舞臺正中央,聚光燈打在他身上,所有人都看見他手中捧著今晚最昂貴的飾品——
一顆十二克拉的南非黃鑽,擁有自己獨一無二的名字,「hestia」,是以希臘神話裡的女神赫斯提亞命名,如同大熊星座最明亮的恆星一樣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