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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憐身體有些僵硬,「又不是因為穿的少才得『老寒腿』,是本身關節不好才會得這種病。」
何太哀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是嗎?」
他的目標才不是爭論「老寒腿」的病因是什麼,何太哀快速拽著自己脫下衛衣的兩隻袖子,兩手一左一右繞到少女脖子後頭,把袖子打了個結,是給女孩子繫了個「圍脖」
其實這動作或許是有些過於親密。
倘若擱在平時,何太哀不至於大大咧咧到做出此番舉動,但他現在滿腦子就是想要怎麼去遮住神像腦袋,才不管自己動作合適不合適。
「你渾身都濕透了,好歹拿我衣服擦一擦。」
說完這句話,何太哀隔著自己衛衣的布料,一手按在神像腦袋上,輕聲說:「東西就交給我來提吧。這一點我還是能做到的,要不然,我就真的成了什麼都幫不上忙的大廢物了。」
少女都來不及低下頭去看過一眼神像的腦袋,何太哀便將這石像易轉到了自己手裡。
他手指摩挲著確認了頭顱的正反面,小心翼翼地使得這雕像的面目不會朝外,隨後就將其攬入自己懷中。
做完這一切,何太哀立刻抱著那顆「危險」異常的神像腦袋退開了兩步。
一切都很順利,除了心跳得有些快,何太哀面上鎮定得「一塌糊塗」,他口中說道:「也不知道那些『鬼手』會不會馬上追上來,我們不如一邊走一邊說。」
小憐落在何太哀後頭兩步,低頭看著圍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半晌「嗯」了一聲。
往前快步走了一會兒,何太哀忽然醒悟過來,自己似乎有點太過「做賊心虛」,行動間簡直帶著點「落荒而逃」的意味。事實上,就算他想逃,拎著個頭像他又能跑去哪裡呢?也沒地方可去。一條甬道目前都看不到盡頭,他要跑,估計也就只能穿牆跟那「黑水」裡頭的「鬼手」們作陪了。
再說,他跑什麼?他「演」得應該算是很順利,身後的女孩子壓根就沒懷疑過他吧?——但只要這樣想想,心裡頭反而咕咚咕咚地溢位罪惡感來。
雖然是為了保命而一直在撒謊,而且之前也不也忽悠過虞幼堂嗎?騙完虞幼堂,再騙一騙虞幼堂這位年紀還小的師侄,兩件事本質沒任何區,沒必要這個時候覺得不自在。把一切當做一個「智力遊戲」的話,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合理的吧?
可是,或許是先前從「鬼手」群中死裡逃生的記憶太鮮明瞭,對方又是個比自己年紀小的女孩子,擱在平時,怎麼看都是一個該被自己照顧的人,偏偏現在情況讓一切都反過來,這意外加重了何太哀「欠了對方人情」的感覺。
眼下的心情,實在太糟糕了,簡直就像有烏雲籠在頭頂,隨時都要下雨卻又叫人擺脫不去。
何太哀不由在心裡想著,都是系統不好,沒事強逼著做鬼的人,陪這些「玩家」玩什麼遊戲?當真惡趣味至極。
而此時,落後一步小憐捧著衣服跟了上來,她走在何太哀身邊,低聲嘟囔著輕聲說了一句:「小老虎。」
是的,何太哀那件灰白色的衛衣上,印著的就是一隻張嘴咆哮的老虎頭。這老虎長得還有點兇悍,用「小老虎」這麼可愛的形容,平心而論,卻是有點不搭邊。
何太哀強打起精神,笑著接過話頭說道:「這件衣服還是我媽給我買的。」
頓了頓,又放輕了聲音問:「你身體不要緊嗎?我看你剛剛咳得好厲害,是不是和鬼手對峙的時候,受傷了?」
小憐道:「就憑它們,要想傷我,沒那麼容易。」
少女語氣淡淡的,但多多少少都有幾分傲氣在其中。
何太哀:「那就是之前受的傷了?你那麼厲害,能有什麼可以傷你?」
這樣問話,就是在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