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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琰笑罵:「你這話才像個傻逼。」
自此以來,所有的事都是瞞著家裡的人,包括林官城。
做多了先斬後奏的事,方琰不怕爸媽跟他翻臉,吵架,斷了他所有經濟來源,他怕林官城眼裡流露出的擔心,認死了盯著他去上學。
報導這兩天,他都裝得一本正經,跟林官城討論大學時光,未來就業方向,像其他尚未涉世的少年一樣規劃美好藍圖。然後等林官城到學校,他轉身就去找那位有心跳槽單幹的朋友。
一切都在方琰的計劃中。
他想過段時間,再隱晦地慢慢跟林官城透露出來。
直到這天晚上,他哼著小曲兒走進樓道,從兜裡掏出鑰匙摸索著對上鎖眼兒,忽然察覺到身後好像有人,方琰停下動作朝後看去。
過道的燈壞了還沒修,朦朦朧朧的只看到一團人影,不出聲,呼吸也很淺。
太黑了方琰看不清,眯著眼,輕聲喊了句:「寶貝兒?」
臺階上坐的人沒出聲,只伸出一隻手扯了扯方琰的衣角,又輕又柔,像是在外受了委屈的小孩兒,可憐巴巴地回到家,得讓親近的人哄哄順順毛才能翻過這篇。
方琰也不著急開門,順著伸出的手將人一把扯起,攬進懷裡摸摸臉,乾的,沒哭,貼貼額頭,沒生病發燒。
「怎麼了?幹嘛坐門口不進屋?」
林官城沒說話,就懨懨地靠著方琰,整個人重心倚在他身上。
「讓人欺負了?」方琰問,「是不是啊?哪個崽子,哥幫你弄他。」
「騙子。」林官城甕聲甕氣地喊了聲。
方琰沒聽清,「嗯?」
肩膀倏地傳來劇痛,讓身前的人狠狠咬了一口。
方琰咬牙喊疼,林官城下了死勁兒,牙口隔著布料往骨肉裡嵌,似是不解氣,用力還愈加愈深,方琰疼得死去活來,眼睛眉毛都皺在一起,硬是沒把人推開。
他隱約感覺到肩頭濡濕一片,不知是血還是林官城的口水。
林官城鬆開了口,又偏頭靠在方琰胸膛。
有過路的鄰居,拎著滷菜啤酒上樓,走近才猛地發現讓兩個抱著的男人給擋了路,嚇得兜著的西紅柿滾了一地。
方琰還沒摸清懷裡人是什麼個情況,只微微挪動,讓出點兒路。
男人拿手機打著光一個個撿起,餘光裡倆男人還抱在一起,打量了幾眼似乎年紀還不大,受到驚嚇好心情都消了大半,當面沒搭話,走到樓上低罵了句,「操大晚上碰倆二椅子。」
這倆人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方琰肩膀痛得很,又不敢亂動。想著林官城撞上什麼事這麼大動靜,有家不回還咬自己一口。
林官城悶聲說:「哄哄。」
方琰聲音也低下來,啞啞地回道:「嗯,哄你。」
然後像抱小貓似的,親親額頭,揉揉臉,捏捏耳垂,拍拍背,能想出來的安撫做了全套。
片刻後,方琰低頭湊近問:「現在能跟哥說說怎麼了嗎?」
林官城不看他,低著頭說:「忘帶鑰匙了。」
方琰:「……」
他仰頭吸了口氣,不確定地又問了遍:「就這?」
林官城點頭,心情已經比剛來那會兒好了不少,重複道:「就是忘帶鑰匙了。」
方琰有點恍惚,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又好笑又好氣。
就像你套上全套防具架上高壓水槍,衝進了火舌繚繞的大樓,抱著必死的心去捨命救人,開啟一扇又一扇滾燙的大門卻發現整棟樓裡只有個奶聲奶氣的小貓咪。
方琰無奈地哎了一聲,有隻貓就夠了。
進了屋,方琰擼下短袖對著鏡子看肩膀,發現林官城是真的下了死口,淤血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