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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頂。自然有人唱反調,甚至提出假傳道者的說法。
樹也跟平安說起過任老師,甚至有想和他談談家庭與責任這個問題。平安半玩笑道,於家庭他可能是大多數人眼中的“範跑跑”。
實際上平安不願意說支援或不支援的那種限制性評論。很多事情都未必簡單。假傳道者或者真信仰者的界線未必嚴格。
也有人問過平安,你們女人是不是特激賞象任老師這樣有信仰的男人啊。
平安覺得自己不會。
首先信仰這東西,從理論、行為與認同感等等,都很玄。
其次即便任老師是真信仰者,可男信仰與女信仰的角度又全然不同,這其中同樣很玄。
平安他們沒見到任老師,待在塔欽的兩天一直都沒有。
普布很認真的催促大家去鄉派出所登記證件。
貝瑪和樹、老唐三個懶洋洋的癱在床上不動彈。
那你們把證件給我吧,我跟師傅去好啦。平安說。她正好也想轉轉。
街頭,野狗很多。平安在普布身後繞來繞去的躲閃。
前段時間一個外地女孩子來塔欽,晚上上廁所被野狗撕掉半個耳朵。普布邊走邊說。
晚上我們不會出來瞎晃。平安知道師傅未必是瞎編。何況她對那東西的陰影從小便有。
繞了半個塔欽才找到聯防所。
登記的是個娃娃兵,邊抄證件資訊邊跟平安聊天,說自己是剛大學畢業後參軍的,沒料到這麼苦,而他的同學,有富二代的,也有官宦子弟,要麼出國繼續深造,要麼分到大城市好工作,一步到位。
平安安慰他,多年以前就已經這樣了,再說這是一種社會趨勢,守在這神山腳下,權且當是作為戰士的信仰,更是個人的出路。
登記完普布沒有按原路返回,而是帶平安去了另一個小巷子。
一個身著藍白花紋楚巴、個頭不高的女人,從一個門頂刷著藏茶館招牌的小門裡閃出,靠在門邊望著普布。
那女子三十歲左右,跟一般藏族女人不一樣,臉上面板很嫩,甚至比有些內地的同齡女人都嫩些;辮起的長髮也很柔和,好象城裡人天天護理似的。
普布用藏語對她輕聲說了一句。那女子閃回到門簾後面。
送你走那邊野狗少的路。普布轉頭向平安。
平安明白之後他要折回來。肯定是去剛才那女人那裡。很多藏地司機旅途休息時都會找適合的小館兒,喝甜茶,喝拉啤。那些屋子燒著乾乾的牛糞,悶熱,通紅……呵呵。
她這樣想著想著,突然說,師傅,能跟你一起去剛才那家茶館嗎。
普布遲疑一下,停住腳步說,那走吧。
笑。平安盯著普布的臉,說著玩的,你去吧,別忘了八點回來吃晚飯,抽空也給咱講講那女人的故事吧。
同樣常年寫作的敏銳告訴平安,那女人身上一定有她想要的東西。
普布也笑了。點頭。
與前往聯防所的路途一樣,單獨回聖地的路上,平安遇到了很多前去轉山的人,還有轉山回來的人。
岡仁波齊,是苯教、印度教、耆那教、佛教等教派同一個源頭。
每年來自各地的教徒到此朝拜這個雪的寶貝。轉。成為共同的,無休止的方式。
有漢人的揹包客,裝備齊全,往往以團隊方式聚集一起。也有藏族的空空者(腹背空空,兩手空空),常常是獨自一人。
其中不乏好些女人。面色如焦土一般。沒有任何表情,包括眼睛也是。她們偶爾以哈氣暖手。
她們身後有時會跟著一兩條藏野狗,不停晃著尾巴,也是全身塵土。平安記起當日聯絡包車時,當地一個包車老闆兒說過,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