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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十七郎何嘗沒有想過這些,他雖說天子親衛軍中郎將家嫡子,卻也不過是白身一個。真說養家餬口的本事,半點都沒有。難不成還叫明六娘養活自己?想想十七郎就心裡悶的發苦。
張月鹿半垂著眼,幽幽的說:「十七郎,這次在牢裡我就想,錢不如權啊。有權在手就能叫你片刻家破人亡,三代積攢的家底一夜之間就可以沒收充公。」
武十七郎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說這個,但曉得二孃既然說了,必然有她的道理,安靜的聽著。
「我對梁丘木的印象頗深,只因見他時,他穿一身黃福祿錦緞袍。我家外院男僕今年的新衣,也都是福祿錦緞袍。因去年年底娘親分了府裡雜事給我,正巧是我管。我想與其讓他們穿的像少爺,不如折錢給他們更開心。」張月鹿說著嘴角上翹,「所以第一眼見他,差點以為是自家僕人。」
武十七郎跟著笑起來。
「梁家勾搭御史臺不分青紅皂白,把我拉進去就是一頓打。我當時就想,梁丘木身為禮部員外郎家的長房嫡長子,過節穿的也不過和我家僕人一樣。可那又怎麼樣,權勢面前再多的錢也無用。我總不能在御史臺獄堂上喊,一棍十金,不要打我。」張月鹿苦笑道。
武十七郎覺得自己似乎聽明白,又似乎什麼都沒聽明白。
張月鹿抬起下巴直視著他:「當日我突然被抓進去,今天我又突然出來了。可見權勢便利,翻雲覆雨隻手間。十七郎你說可是?」
不等武十七郎回答,張月鹿笑著晃晃頭:「等我回家躺在這兒,我才幡然醒悟。這三十棍哪裡是梁家打的,是我爹打得才是。他不過是借了梁家的手,否則梁家這般破釜沉舟,要替梁丘木報仇,哪裡只會打一頓出氣,想打死我才對。
案情已然明朗,卻又不清不白的把我放出來。我回來聽我娘親說才知道,用的是我名下幾間鋪子換回來的。為什麼要白費這筆?我爹孃這是要告訴我,天子也可以用錢買通,何況其他人。
我因為一袋錢留下週滑這個隱患,不然未必會受今天這番罪。千金之子,不惜一文。我爹用三十棍,和西市三間日進鬥金的鋪子告訴我這個道理。不是錢不如權,也不是事不能,而是萬事需知變通。
十七郎,我今日想告訴你的是。你縱是武科入選,要不然在京中謀個差事,慢慢熬資歷。要不然去邊疆拿命博。但六娘能等你幾年,女兒家青春耗不起。還有你娘親,你是忍心她白髮人送黑髮人麼?
武科你大可去考,我也願意力所能及為你打點。但我不瞞你,我打算等為筆墨送葬之後,就去江南。」
武十七郎被她劈頭蓋臉一番話,聽的腦子泥漿一樣,昏昏暈暈。只感覺這個也不是好出路,那個也不是好出路。他茫然的問:「二孃,你,你怎麼突然要去江南?」
張月鹿嘆了口氣,半響才開口:「你我至交好友,我實在不想欺瞞你。但我答應仙長,不透露天機。只能告訴你,長安有變,只在這一二月就可見分曉。」
武十七郎見她說的慎重,也下意識繃緊了身體:「二孃,你說清楚啊?你可別嚇我。」
張月鹿搖搖頭:「十七郎,若長安不妥,你可到江南找我。」
長安城中雖多有不捨,但佳人承諾在側,也是甘心情願的。
此去江南,只怕不再歸。有些事,有些人,還是要安排妥當,不然如何能安心一去江湖遠。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還是有人在的嘛。
先解釋一下吧(作為一個深櫃,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一天你在大馬路上看見一妹子,小心肝撲騰騰的跳。回家之後才貌無雙的青梅竹馬突然向你告白,想和你遠走他鄉,你還記得馬路上看見的是男是女麼= =?)
不換cp!不搞三角!這三個人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