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第1/2 頁)
筆墨雙目瞪圓,秀麗的臉上依舊做不出表情,手腕已經用力一扯,把月鹿拉下馬。那鐵箭貼著月鹿的手臂飛過,釘在一個蒙面大漢的肩上,尾羽輕顫。
月鹿扶著筆墨的肩膀站起來,她只看見筆墨似乎勾起的嘴角她背後刀光閃耀,鮮血飛濺,似乎要將一切視覺掩蓋。
瞳孔裡滿目的鮮紅替代了那張秀麗的臉。
喉嚨好像被什麼堵住,嘶啞的發不出聲音,張著嘴都喘不過氣。
橫刀手柄上還留著餘熱,握在手裡就像剛剛握住少女的手,安心無懼。
刀鋒劃過面板,割開肌肉
像切開一塊豆腐,月鹿恍惚的想。
年少的刀客握著曾經屬於自己的刀,這把精緻鋒利的刀,沒有能讓她熬過她眾多厭倦期,她把刀賜給了她的家僕。
橫刀刀身筆直,中正不阿。揮刀橫掃,心中無畏無懼!
瘦弱的家僕努力的想表現出歡喜的樣子,可是她做不到,哪怕她真的很喜歡。牲口行裡的藤條,不但折磨死了她的母親,還讓她無法笑無法哭無法皺眉,說話都需要很努力。
刀劍者,殺伐之器!一刀劈斬,破甲斷骨,見血愈狠!
瘦弱的家僕無法像她的主人一樣,跟隨武藝高超的俠客習練。在主人厭倦教導她之後,她只能默默摸索。
月鹿雙手握緊了刀柄,橫刀折刃的刀尖從上而下斜劈,開膛破肚!
筆墨在月下練這招的時候,剛開始常常因為用力太猛而收不住腳步,整個人踉蹌的往前沖。
「你太瘦了沒力氣,以後要多吃飯,知道嗎?」
瘦小的家僕木愣愣的看著主人,點點頭。
☆、第 32 章
生而不得見,
死後長別離。
生離死別,哪個更無望?
張月鹿一直認為,活著就是希望。哪怕千山萬水,總能想著念著,盼望著遠方的人能好好的。
她這一生,前世國富民強,家境殷實,不曾吃過苦受過累。最疼的記憶不過是作業沒寫捱打。最大的委屈不過是同事小人領導猥瑣,一氣之下辭職走人。
生離死別不過是書裡面的故事,電視那頭的新聞。
「醒了,醒了!」蔣懷蓮擦著眼淚破涕而笑。
張月鹿輕輕眨了一下眼睛,她感覺自己從沒昏過去,一直清醒著,只不過剛剛出神一會而已。她張張嘴,喉嚨裡好像堵著東西。
蔣懷蓮見她這樣,必然是受驚,端起邊上的小碗,哄道:「來,喝點水。」
一股子藥味,還喝水。這些人都不老實,還是筆墨最乖,從不騙她哄她。
筆墨了?是不是受傷昏迷了?
她傷在後背,只能趴著養傷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剛剛有起伏的胸又要壓平。
筆墨的脾氣,估計不會喊痛,你們給她上藥的時候手腳輕點。
筆墨之前要去一醉居,是不是約了什麼人,找人送個口信去,可別讓人傻等。
筆墨容易餓,多準備點吃的,不用零嘴,要墊飢的。
「小祖宗,你別哭啊,哪疼啊,你說話啊,別哭別哭。」蔣懷蓮顧不得餵藥了,這淚珠子斷線一樣掉,拿著手帕擦都來不及。
你們不懂,我這會哭,回頭發現筆墨還活著,那才叫驚喜。
蔣懷蓮急得滿頭大汗,見著她牙關咬死了,不知道在較什麼勁。她靈光一閃,狠狠心,上去用力一扳。
「噗!」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口淤血全然噴在蔣懷蓮衣襟上,她顧不得這些,連忙環著月鹿的肩膀,幫拍背順氣,口裡連連說:「氣上來就好,氣上來就好。」
張月鹿咳了半天,蒼白的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