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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貞見她苦悶,知道這些日子她驚怒憤懣傷神,如今又杖行傷身。便替她整理思緒:「花朝節之夜,梁丘木調戲一名身手矯捷謹慎自私的賣花女,在你即將離開時,隨從只告知他,你商籍的事情。糾纏之際,周滑趕到。你提了敬遲中侯,尊公主殿下,周滑都不曾鬆口,其他圓滑貪財可見一斑。」
敬遲中侯與他同在金吾衛,比他還高一階。那位祥泰尊公主更不用說,天下雖大,長安縱貴,也沒幾個人能比她更尊榮的。
周滑這樣的人,最會趨炎附勢。但比遠的,他更關心切實的利益。敬遲中侯雖然比他高一階,到底不是管轄他的上司,又是行伍出身,雖然得上峰的重用,全然沒有密切複雜的關係網,如何拿捏他周滑。至於尊公主殿下,她記得清你一個小市井兒麼?還輪得到你去告?
聞人端方就不一樣了,他是正四品的京兆尹,官不大位卻重。京兆尹負責長安城一起事務,周滑身為金吾衛街使,雖然不受他管制,卻是整天在人家的地皮上溜達。不說去皇帝面前參一本,就是下了朝,在金吾衛將軍面前提一句「擾亂市安」,也夠他周滑愁的。
張月鹿細細想來,道:「梁丘木之前砸了我一個錢袋,我借花獻佛給了周滑,不會為這個吧?」
兩人面面相俱,就算周滑記恨於心,梁丘木那種敗家少爺也不會當回事。
聞人貞繼續整理:「 京兆尹趕到,周滑立刻反水,完全不顧他侄子。必然是覺察到你的反應。」
張月鹿譏諷道:「這份眼力心機,厚顏無恥。只做到金吾衛街使,倒是屈才了。」
聞人貞點點頭,月鹿見了失笑,探手勾住她手指:「這種人不得勢是好事,可見政治清明。」
聞人貞任由她握住自己的手,順著話題繼續道:「梁丘木回去之後並沒有立刻反擊,而是過了十幾日。」
「第一,他越想越恨。第二,他花時間準備。」張月鹿眯起眼心裡有些察覺,「十幾天不算短,這個準備時間有點長。要是意氣用事,也不會等這麼久。仇恨是要累加的,那十幾天的時間如果沒有發生其他事情,讓他把恨意堆積到我頭上。他該把這件事情忘的七七八八了。」
張月鹿眼睛亮起來:「要是有這樣隱忍周密,還會幹出上街調戲未遂的什麼嗎?幼果,梁丘木回府之後的行蹤,想必長安府衙都調查過?」
長安府衙辦案,向來是訓練有序,這些都是必須查探的。梁丘木當晚回家之後,一連幾天都沒有出門。據梁府的人說,他肝火旺,請了一位名醫上府,連吃了幾天的藥。
長安府衙役找到了那位大夫,也看了藥方,並且找到了藥渣,的確是清熱消火的藥無誤。
張月鹿覺得又陷入的死路:「這肝火要多旺,能想到殺人?」
聞人貞也不解,但她做事一貫有頭有尾。見張月鹿想不出什麼,就繼續道:「案發當然梁丘木一行人分批出城,設計埋伏。使用的絆馬繩、尖刀、鐵棍、環首刀,還有至少一把強弩。筆墨身死,你和紙硯受傷。梁丘木這樣費盡心思,卻沒有給你致命一擊,連羞辱都沒有來得及。」
「他本意沒有想過殺人,或者說沒有殺人的計劃。等他們發現筆墨死了之後,驚慌失措,立刻收拾的現場離開。當然也有可能,是周滑派的那個人說服了他。畢竟出了人命就不是小事。」關於這一點月鹿早就想過,筆墨的死,才使得她避免了更多傷害。
聞人貞當然也明白,這些她們兩人都討論過數遍。她在家中也和父親分析過,現在最讓人不解的是:「次日,你扶棺入府衙,長安城竟知。司法參軍受命調查,梁丘木和周滑並無異常,包括梁府隨從都很是嘴硬。」
「梁丘木和周滑必然早有準備,至於那些家僕,無非威逼利誘。刑訊雖痛,要是鬆了口,只怕闔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