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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夫人一笑:「那就是說帳目並不重要?」
張小哭一揖到底,起身朗聲道:「不,是重中之重。」
☆、第 2 章
張小哭低頭垂目,面無表情,好像面前站的不是她父母姐弟。
她爹氣的臉通紅,指著張小哭說不出話來,吼了一句媳婦:「別哭了!」
「我這十月懷胎生下來啊,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我能不心疼嗎!作孽啊作孽啊」張小哭娘親泣不成聲,胃都絞著疼。
張小哭嘆了口氣,把地上的錢袋撿起來,很重,這是趙夫人給的安置費。本來是該本家大爺處理後續的事情,但張小哭想想還是自己來吧。三年,不管自己過的如何不順心,但這三年的養育之恩絕不摻假,點點滴滴都在她心頭。
張小哭拿著錢袋對她爹說:「爹孃,這錢你們拿著,把屋子修修,買塊地,買頭牛。明年就能給姐姐說門好親事。」
張小哭他爹是老實莊稼漢子,一聽怒了:「我家還沒窮到要賣女兒!這巴巴的送人家,家裡對你不好麼!」
好,爹孃都是老實人,姐姐穩重,弟弟乖巧,鄰裡和睦。
可再好又怎麼樣,日後還是要被逼著結婚生子。她不貪慕富貴榮華,但二十幾年的見識,屬於現代人的靈魂咆哮著訴說著——不甘心!
不甘心困在這方寸之間,雞鳴起床,勞作終老。
不甘心日後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不甘心日後出嫁從夫!
她來到這個世界,就該去見識遠處的風景。萬國來朝的太極宮,煙花三月的廣陵城
那些名士風流,那些五陵年少,那些巾幗才女
這是難得的機會,聽本家大爺的話,紀國公府趙家真是顯赫富貴。何況最最重要的是,家中無長輩。女主當家。趙夫人長年經商,必定比尋常人家開明許多。日後就算想離開,手中也有餘錢,到時候哪裡不能去!
如果留在這鄉間,別說兒童,就算爹孃這樣一家之長,手裡也沒幾個閒錢。家裡世代耕種,又籠罩在大家族陰影中,就算肚子裡有生財之道,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張小哭當然是鐵了心要走的,現在一時心軟,日後萬般劫難。
「爹孃,我這一去,一來不改姓,二來家裡富裕不少。旁人只不過是嫉妒,何必計較。她們巴巴的把孩子送了,趙夫人還看不上了。姐姐,我走了,你好好照顧家裡。」
張小哭一邊勸說,一邊已經悄悄地將趙夫人之前給的紅封塞給姐姐。縱然爹孃不嫌棄女兒,但家裡畢竟有個弟弟,貼給姐姐肯定會少些。
接過女兒遞來的錢袋,沉甸甸的錢袋也讓男人的心沉下來。這些錢對他家意味著什麼?
徹底的改變!買一塊的田!買一頭牛!還能給女兒置辦嫁妝,餘下的錢留給兒子,以後可以找一家好人家的媳婦,都不要舉債!
張小哭將爹孃的表情看在眼裡,心裡石頭落下。
木已成舟,既然決定把女兒送給人家養,少不得千叮呤萬囑咐,之後哭哭啼啼的分別。
馬車緩緩而過,熟悉的景色漸漸遠去。三年啊,待了三年的地方,家、親人、鄉親父老田埂、大樹、犬吠三年的光陰,三年的快樂,三年的煎熬。
「妹妹。」軟軟的聲音打斷了張小哭的思緒。
趙夫人的侄女,名月烏。長的軟糯可人,生在長安,養在長安,說話卻帶著三分江南煙水之氣。
張小哭看著她,沒忍得住,伸手戳戳月烏的臉頰。趙家小小姐顯然沒想到,這個新來的妹妹這麼大膽,潺潺的抿抿嘴。小姑在前面車廂離得遠,語姑姑在外面離得近,不過月烏看了一眼張小哭,決定先原諒她。
許是為了讓兩個孩子培養感情,安排了讓兩個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