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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南、新疆墾區,知青返城浪潮洶湧澎湃;北大荒也颳起了“暴風雪”。中央果斷決定停止上山下鄉,自此,施行了三十年的上山下鄉終於結束了。李凱旋不得不回城,一加一等於四,拉家帶口,媳婦、大女兒李震,小女兒李雨。李母極不情願認可鄉下兒媳,難免較勁,家口不和便這樣地上演,並逐日升級著。
收到王新國的回信,馮阿定感激涕零。馮阿定回來的信紙被淚水模糊了大片大片的字跡,字裡行間情真意實、感恩戴德。感慨:高岡填土易,雪中送炭難,沒想到居然碰上了王工這麼厚道的好人,真是不知道祖上哪輩子積了厚德,遇上了普渡眾生的活菩薩,現今儘管日子辛苦,好歹全家人還能守住一起。
汪瑾瑜胖了,肚子也越來越大,元旦的時候,姐妹兩家在一起熱熱鬧鬧的聚了個餐,後來的一天下午,汪傑從幼兒園出來,被姨媽鍾珮瑤接去四合院住了,要過年的時候,姨媽給汪傑做了一套新外衣,媽媽給他做了新棉襖,姨媽笑著說:“新裡兒新面兒新棉花”,告訴汪傑,這句話的意思是媽媽很疼愛汪傑。
鍾奇生給外甥買了很多炮仗,在這所老四合院裡,一大一小無拘無束,一邊興高采烈地放炮仗一邊瘋跑,鍾奇生像個小孩子樣地快活,只要玩得高興,也不管誰笑不笑話他,只要自己的媳婦珮瑤不發火,儘管跟孩子一起瘋。
鍾奇生教給汪傑放二踢腳,汪傑不敢拿,更不敢放,珮瑤怕嚇著孩子趕緊攔著。鍾奇生說:“可別小看這放炮仗,它爆響的剎那正在向全世界宣告,證明我們民族閃光的魂魄,振聾發聵,一個不敢放炮仗的男孩子能有什麼出息,長大了怎麼保家衛國!”
一聽這話,汪傑勇敢了。
汪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多的炮仗,也是第一次這麼開開心心地過年。
有些天了,姨媽和姨父都笑嘻嘻地跟說,他快要做哥哥了,還說要是這次他如果有了弟弟,以後就在姨媽家常住了,再也不用回去了。
王傑小心眼裡開始有些委屈,盤算著認為,爸爸媽媽恐怕以後不要他了。
早春二月,汪瑾瑜折騰了小半個後夜,晨光中,又一個新生命誕生了。這一年,生肖是羊,剛出生的小女兒順口的乳名,就叫羊羊。
在王新國看來,這剛出生的小女兒簡直就是應運而生的天使。
按照和妻子的約定,羊羊隨父姓,這似乎給王新國增加了取名字的難度,一直沒能給女兒取出正式的名字。應付著汪瑾瑜的催促,又等著報戶口,最終決定叫“良蘊”。
這些日子,汪傑一直惴惴不安,怕爸爸媽媽真的不要他了,小心眼裡等著盼著。終於,姨媽帶他回家了,到家就看到有個毛毛頭躺在媽媽身邊,汪傑有點兒膽卻,不敢上前兒。
瑾瑜趕忙拉了兒子在身前,摸著他的腦袋說:毛毛頭是妹妹。
汪傑五官清秀,打小兒就透著俊朗,像他的母親。羊羊過了百天,倒是很像她的父親王新國,膚色不白,眼睛圓圓的不大,黑眼球亮晶晶地轉動,嘴角微微上翹,鼻子有點大。
汪傑看到爸爸從此就搬到單人床上睡覺,好像再也不打算挨著媽媽睡了,也就憑衡了下來,接受妹妹和他共享媽媽的懷抱。
汪傑總愛趴在床邊好奇的瞅著妹妹,若有所思。
“媽,妹妹是怎麼生出來的”?汪傑大聲地問。他忽然改了口,不叫汪瑾瑜“媽媽”。
“撿來的呀”。汪瑾瑜漫不經心。
“在哪兒揀到的,不是你生的嘛?”汪傑疑問,打量著汪瑾瑜的身體。
汪瑾瑜摸摸兒子的腦袋,笑了
沒等汪瑾瑜回答,汪傑也呵呵地笑了,他好像覺得自己很明白似的說:“媽,妹妹要是你生的,我就哄著她,把我所有好的東西都分給妹妹,不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