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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茶盞的手一頓,熱氣與香氣撲上鼻尖,柳氏的心似乎漏了一拍。須臾,待茶湯暖了些,她才抿了一口,問道:「何以見得?」
「阿姑知道二郎的身份,卻從不揭穿,還想方設法幫忙隱瞞。除了阿姑與小娘是舊相識,我實在是想不出阿姑這麼做的原因。」
「你對此很感興趣?」柳氏不可置否,反問道。
「若阿姑覺得我冒犯了,那我便不問了。」
柳氏垂眸,忽而冷笑道:「或許你該感激我隱瞞了她的身份,否則,她能隱瞞身份至今?」
夏紀娘知道柳氏這是承認了,她應道:「我的確很感激阿姑。其實二郎今日來,便沒想過為難阿姑。」若張鶴真打算讓柳氏給劉氏一個公道,便不會如此心平氣和了。
「她與她小娘,本就無多少感情。」柳氏平靜的話,卻在夏紀孃的心中掀起了一道浪潮。柳氏瞥了她一眼,繼而道,「應該說,她只是她小娘用來報復我的棋子罷了。」
夏紀娘小心地朝門口看了一眼,她擔心張鶴會回來聽見這句話。她的心中尚且平靜不下來,更別說讓張鶴聽見這句話的反應了。
「其實她是愛驢哥兒的,只是她對我的恨蓋過了對她的愛。她要用驢哥兒來奪走我的一切,她也要用那孩子留在這裡。」
夏紀孃的心一塞,劉氏恨柳氏,不惜用孩子的終生為代價,她們究竟有什麼恩怨讓劉氏這麼做?
柳氏與張廷榆這麼多年才只有張雁一個孩子,即便張鶴是以女嬰的身份降世,張家也不會學生出了許多女嬰的人家那般將她溺亡或者送走。
而劉氏一旦讓張鶴成為「男嬰」,待她日後身份暴露了,所要面對的將如同女子該要面臨的一切;若她的身份不曾暴露,她日後也到了娶妻的年紀時,若不是她正巧與夏紀娘互相傾心,那她日後該如何自處?
柳氏知道劉氏壓根便不會去替張鶴想這些問題,即便是她知道自己發現了張鶴的身份後,也依舊有恃無恐:「你若說出去,毀掉她的便是你,而不是我。柳錦心,你好狠的心,你不僅毀了我,你居然還要毀掉她!」
「你瘋了。」
「我是瘋了,你害的!」
「你以為你這麼做,便能如你所願了嗎?」
劉氏笑道:「這不如我所願了嗎?我留在了這兒,我就在你的眼前晃悠,讓你時時刻刻都提心弔膽以防備我將你現在的一切都奪走!」
「郎君、二郎君!」田莊內的僕役見了張雁與張鶴都喚了一聲。
張雁沒理會他們,將張鶴帶到了沒什麼人的幽靜庭園中,此處有假山、池水,還有建在池子中央的一座兩層高的觀景樓閣,從上往下看,能看見田莊的大半風光。
「你小娘,是我構陷的,你當如何?」沒有外人,柳氏也不在,張雁便卸下了偽裝的面具,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張鶴沒想到他承認得這麼幹脆,倒有些不知道是該直接罵他卑鄙無恥,還是該心平氣和地「虛心請教」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細想了一下,張鶴決定還是冷靜一些,太衝動容易被牽著鼻子走。她問道:「你便這般擔心我與你平分家業嗎?」
張雁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笑了起來,他笑了好一會兒,才道:「跟我平分家業?即便你小娘沒有私通這一碼事,你們兄弟二人也不可能跟我平分家業!」
「那你這麼做,是為了單純地構陷她,嘲笑我?」
「沒錯,我只是想讓她從張家消失!只有她消失了,我娘才能好好的!」
張鶴懵了,張廷榆已經死了多年,劉氏為何還會威脅到柳氏?
張雁卻瞥了她一眼,自顧自地說道:「有時候我真是羨慕你,兩耳不聞窗外事,對外面的事一無所知,對別人的事毫不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