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第1/2 頁)
歷朝歷代以來官府對鹽鐵、酒茶的監管都十分嚴格,而這幾部分組成的稅佔了所有稅額的一大半可見其比重。在這種情況下,百姓不允許販賣、買賣私鹽,還有私自釀酒等,儘管可以私釀酒也得從官府買酒麴以便官府收稅。
如今的秦朝自然也不能例外,不過在太平盛世之下,基本打壓的是以鹽、酒、茶為生的大商戶,而鄉間的小交易並不會受到監管。百姓家中有私自釀酒的,不過只要不是用來賣的都沒有官府管,即便是兜售,只要牽涉不廣也沒多大問題。
張鶴對酒並沒有需求,她買了幾斤鹽,又拿一筐茄子換了一斤茶,而後就和夏紀娘繼續趕路了。夏紀娘看著她的竹筐困惑道:「你拿紫瓜換了茶,就不擔心不夠數目給酒樓?」
張鶴「呃」了一下,眼神有一絲狡黠:「我不會少給酒樓的,我既然拿紫瓜換了茶葉,就有別的準備。」
夏紀娘認為張鶴還有別的準備,便不再過問。
還有幾裡地便到六家橋村時,一隊迎親隊伍從她們的面前經過,從迎親的隊伍和陣仗便可看出這是大戶人家的喜事。夏紀娘突然就發起了呆,張鶴瞄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迎親的隊伍,待那隊伍過去後,她才繼續趕路。
「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能否問一個問題?」夏紀娘問道。
張鶴因她那句「最後一次見面」而有些失落,聽她這麼問就道:「不妨直言。」
「你日後要怎麼過?」
張鶴怔住了,她沒想到夏紀娘會這麼突然地問這個問題。她是在夏紀娘猜出了自己的身份的前提下被這麼問的,那問這個問題的意圖就很明顯了,而她的答案似乎有些難解釋。
「如今是怎麼過的,日後就怎麼過吧!」張鶴道。
夏紀娘詫異,她險些便要問張鶴為什麼會作男子裝扮了,可又擔心這事關張家的秘密以及張鶴的身家性命,便沒有問出口。
「你、你以後還會到清河村嗎?」張鶴又問。
夏紀娘沉吟片刻,道:「興許不會了。」
「為什麼?」張鶴從未想過夏紀娘會不再到清河村,她以為夏紀娘只是回家去,日後還是有機會到清河村的。
夏紀娘見她如此呆不由得笑道:「若我未嫁而家中條件寬裕些,我自然還是會到姨母家中去的。」
張鶴眨巴著眼,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夏紀娘興許會嫁人了。
她的肩膀一下子耷拉下來:是啊,她又不是我這樣需要隱瞞身份的人,她遲早會嫁人的。
夏紀娘忽然道:「到了。」
張鶴回過神只見眼前是一條小河,河岸楊柳依依,而四周是分散的田地。她道:「這是六家橋村了?」
「我家的田便在此處,此時我的爹孃應該在忙,我從這兒走過去幫他們。」
張鶴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夏紀娘下了牛車,準備去拿自己的竹簍時,忽然有人叫了她一聲:「幼幼!」
夏紀孃的身子一顫,轉過身卻有些平靜:「阿孃!」
只見一個婦人手中提著籃子走過了小橋,朝她們走來。婦人容貌靚麗、肌膚白裡透紅一點也不像常年勞作的農婦,可她的打扮十分樸素,手臂上挎著的籃子裡裝著一些瓷器,儼然剛為田間的家人送去了吃的回來。
張鶴聽見夏紀孃的稱呼,心道難怪夏紀娘常年在地裡幹活卻不見黑,原來是繼承了其母的強大基因。有些人便是天生曬不黑,而這種人擱在現代那是羨煞旁人了。
夏紀娘奔了過去,她的娘夏崔氏欣喜地打量著她,道:「胖了一點,想必在你姨母家過得還不錯。」
「姨母待我很好。」夏紀娘道。
夏崔氏欣慰地笑了,不過她剛才就注意到了夏紀娘似乎是從那少年的牛車上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