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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道:「張二郎時常到撫州城來,想必對州城很是熟悉,那也該知道州學在何處,不如你幫我將紀娘送到州學會見她的兄長?我還要置辦什物,實在是騰不出時間來。」
夏紀娘自己便知道州府在何處,不過她沒有開口。張鶴立馬便應下了,她對夏紀娘道:「夏娘子你上車,我帶你過去。」
「我與你一起走便是了。」夏紀娘微微一笑。
倆人的身影隱沒在人群中後,夏大嘆了一口氣。他不清楚將來會如何,若自己真的應下了黃家的親事,那這可能是夏紀娘和張鶴的最後一次相處。不管如何,還是讓她們都留下一段記憶吧!
撫州城內有三教九流混雜的區域,自然有富貴人家聚居的區域,還有官府、儒生聚居之地。
因撫州以臨川縣為附郭縣,故而刺史府和縣衙都在城內。不過刺史府靠近北邊的區域,在長平大街處;臨川縣衙則在中部的永春街。
張家的府邸落在永春街後的永豐街,而與永豐街相隔兩條街便是州學所在。從永豐街往東下去,則毗鄰撫州的貢院。在這一帶居住的非富即貴,而每到秋闈的取解試,這兒附近的酒樓、邸店也是最熱門的。
張鶴與夏紀娘從春和街走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到永豐街,而張鶴帶著夏紀娘直接從張家的門口走過,連看都沒看一眼。
夏紀娘道:「那兒掛著一塊刻著『張宅』的匾額的大宅,是張家嗎?」
張鶴這才回頭看了一眼,想了想,點點頭:「好像是。」
夏紀娘哭笑不得:「你自己家都不清楚嗎?」
張鶴還真不怎麼清楚。她初來之時居住的是在張家莊村的張家大宅,且沒有原主的記憶,後來分家這兒被分給了張雁,她更不曾來過,記憶自然不深刻。
「許久不曾回來,有些忘了。」張鶴笑了笑。
夏紀娘卻驚覺自己似乎並不瞭解張鶴,如同她不清楚張鶴為何會被當成男兒,而她以前在張家,又是過的什麼日子。她小的時候常聽別人說富貴人家的郎君、小娘子過的都是錦衣玉食的生活,許多女子甚至削尖了腦袋想進入這些大戶人家,哪怕當個妾,就為了過上好日子。
可她後來聽嫂子徐氏說,即便如今的妾生子可以繼承家產,可實際上他們在成長的過程中依舊會被正室和嫡子所不容。因為他們威脅到了嫡子的地位和家產的繼承,所以在他們小的時候便會被當成僕役來使喚,打罵也是常有之事。
正因如此,她不會像別的女子那般對富貴人家的生活充滿了幻想,也沒有因為沒有嫁妝而選擇不僅不要嫁妝,反而能得到一大筆錢為條件,給富貴人家當妾的想法。
李大娘的女兒李嬌娘,何嘗不是沒有嫁妝,所以當那楊員外透過牙儈相中了李嬌娘時,花了兩百貫錢便將她納了回去。說是納,其實便是買,立了文書、在契上鑒押,便再也不得反悔。
和李嬌娘一樣的下戶人家的女子,何嘗不是被逼無奈或是抱著這樣的想法?而有的人家父母很樂意生女兒,將其培養成一個面容姣好、體態勻稱,又善歌舞、能吟詩誦詞,更有一手好廚藝之後,為的便是將其賣個好價錢。
沒有人會因此而感到羞恥,畢竟風俗如此,沒有一技之長的貧窮人家的女子,即使被賣為妾,能得到的錢也不多。
夏紀娘有時候會想,當初夏老翁並不反對她跟著夏羅錦讀書習字,是否為的就是在她沒辦法的情況下也賣給別人為妾?
耳邊響起張鶴的輕喚,她回過神來,見張鶴直勾勾地看著她,道:「紀娘你怎麼了?」
夏紀娘搖了搖頭,再環顧四周,只見一條寬闊的街道上,不少身著儒服的儒生走在街道上,他們或互相認識,碰了面都有禮地與對方行見面禮。也有的邊走邊談笑風生,若換了尋常的女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