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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親的隊伍順利進入李家的院子,張鶴手裡還拿著五文錢無言以對。忽然聽見旁邊一聲嗤笑,她扭頭看去卻眼前一亮:「紀——夏娘子!」
夏紀娘一身青衣,略施粉黛,髻上插著她送的海棠花樣式簪子,渾身並無多少飾物,可卻讓張鶴覺得她看起來美的出塵脫俗。
「他們都進去了,你怎麼還傻站著?」夏紀娘問道。
張鶴回過神看著熱鬧的堂屋,道:「好像也沒我什麼事了。」
「鹿兒可是在裡頭玩得開心呢!」夏紀娘指了指裡面。
陰陽先生正在撒五穀豆錢彩果,一群孩子便爭先拾取掉落在地上的豆錢跟彩果。張顯沒經歷過,見到高江高河兄弟倆彎腰撿豆錢彩果,便也來了興趣跟著撿。
張鶴笑了笑,又看著夏紀娘:「夏娘子是一個人來的嗎?」
「我是隨爹孃來的,這會兒他們正在屋裡。」夏紀娘說著。
這時,新房前安靜了下來,卻見禮官將新人請出了房。李清實執槐簡,掛紅綠彩,綰「同心結」倒行;陳氏面向他,把「同心結」掛在手上,隨著他緩慢行走到堂前。
夏紀娘對張鶴道:「還是進去觀禮吧!」
張鶴點點頭,與之從人群中擠了進去。
陳氏的兩位兄長也跟著來了李家,李大娘坐在堂上,夏紀孃的爹孃和陳氏的兄長分別坐在邊上。李清實挑開陳氏的蓋頭,與之先參拜了李家的高祖以及他的亡父,再行拜諸位親戚的禮節。
禮畢,陳氏倒行反牽著李清實回房,而後房中的熱鬧便由不得外人來窺探了。
此時正是申時正,村裡的人才從田裡回來,受到邀請的便趕來了李家。左鄰右舍有空的娘子都來幫忙做菜,等李清實和陳氏換了妝後出來對到來的親戚和客人行參謝之禮,廚娘們便依次上菜,眾多賓客紛紛入席。
張鶴這一天都隨著李清實走動,也才明白為何婚喪嫁娶的開銷為何是一項大支出,婚前的定禮、聘禮、財禮,婚時散去的利市錢、攔門錢、驅三煞,以及婚宴準備的酒錢,算下來得把家底掏空。
李清貴給張鶴算了算,李清實辦這一場婚事便花了四十七貫錢,等同現代的七萬元。而夏紀孃的兄長夏羅錦當年成親更是花了五十五貫錢,更別提上等戶的人家在婚嫁上的開銷了。
「二郎,你今日可學到了?」李清貴問張鶴。
「學到了什麼?」張鶴反問。
李清實一笑:「成親之事!相信無需多久,你也得成親的,屆時禮節可能比這更為繁冗,你可別慌了。」
張鶴壓根就沒想過自己會成親,不過她此時卻看向了夏紀娘。李清貴的嗓門大,夏紀娘在裡頭的女眷席上自然是聽見了,又正好面向坐在外面的張鶴,見她看著自己不由得回視並以眼神相問:你看我作甚?
張鶴避開視線,低頭抿了一口酒,道:「此話該我送給清貴兄才對。」
李清貴將胳膊搭在了張鶴的肩膀上,低聲詢問:「二郎你與我老實說,你是否仍是童子之身?」
「噗——」酒水從張鶴的鼻腔噴了出來,她連忙轉過身去以衣袖遮擋猛地咳嗽,可見李清貴這話實在是將她驚到了。
眾人看著她,李清貴沒想到張鶴的反應這麼大,朝同桌的人訕訕一笑,又對張鶴低語:「莫不是我說中了?你也無需這麼拘謹吧!」
夏紀娘看見李清貴將胳膊搭在張鶴的肩膀上時便站了起來,隨後看見他在張鶴耳邊低語,更覺不妥,剛走出去便見張鶴轉過身咳嗽。她的身影飄然而至,一塊巾帕便遞到了張鶴的面前。
張鶴順手便接下她的巾帕擦了擦嘴鼻,忽而覺得不妥,抬頭卻見是夏紀娘。她想到李清貴的那話,本來便因咳嗽而漲紅了的臉更是紅到了耳根,因為在這一剎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