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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孱弱了,我就是嬌生慣養的,我就扛不住了,能拿我咋滴吧。
「糖——!!!」周泉這個人永遠都是沖在最前面的那排「高能預警」,聲嘶力竭得過於真情實感,因此每倒下一個他都能喊出生離死別的氣勢來,「不——要——啊——!!!!」
大爺。歪倒在地上的唐清之硬是被這聲哭喪喊回了魂,伸手扒拉了兩下,想捂住那人的嘴,但是撲空了。
「怎麼了怎麼了??」嚴悅也慌忙從一邊趕過來,雖然大家對最近傷病員數量激增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這樣直接轟然垮塌的架勢還是有點嚇人。
唐清之人緣好,剛一歪到就有人湊過來了,只不過看這模樣大家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造成什麼二次傷害。
所以唐清之就這樣蜷縮在滾燙的地面上,暈暈乎乎地烤了十幾秒。
「我操!!都愣著幹嘛?!手他媽都斷了??不知道扶一下?!」
光聽這句子,耳膜像被蒙了層鼓的唐清之,下意識以為是程嘉衍那個暴脾氣的發話了。直到他綿軟無力的四肢被那人利索地收拾起來,熟悉的草本清香才讓他睜了睜眼。
嗯?居然是餘秋竹誒……
接著他整個人就被掛在了餘秋竹的肩膀上。
接著就又因為使不上任何力氣掉了下來。
正當他像個斷線木偶一般第三次被扛起來,即將被餘秋竹和聞聲趕來的室友們運往醫務室時,背後傳來了光頭強的陰陽怪氣:「送個醫務室,需要那麼多人嗎?」
周泉往前邁著的步子絆了一下。
「不管去多少人,都按照缺勤扣平時分,去吧。」
說完光頭強冷笑了一聲。
唐清之只覺得一股氣快換不過來了,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
「我艹你大爺的,人都這樣了你他媽的還講這個?!!」這回唐清之聽清了,說話的確實是程嘉衍,那人甚至沒忍住,直接掄著拳頭朝光頭強衝去,被黃文耀按住了。
「別衝動別衝動……」
別吵了哥,人都要死了……半死不活的唐清之吐著快要消散的魂哀哀道。
「隨便來一個吧,快點人要撐不住了,要吵架的一邊兒去,別耽誤事兒。」剛才失控了的餘秋竹已經重新冷卻了,現在雖然口氣裡滿是不耐煩,但是整個思路還算冷靜理智。
因為唐清之整個人一點力氣都使不上,餘秋竹一個人確實不太好把這軟綿綿的一團送走。
「我來吧。」任亦然擺擺手,跟餘秋竹兩個人把唐清之架了起來。周泉則把看熱鬧的都哄開,給三個人劈出一個安全通道來。
大約是還在氣頭上,餘秋竹整個人都不太明顯地顫抖著,整個人氣壓低到能殺人。
唐清之到底是個沒什麼內涵的人,看到餘秋竹的好臉,胸口憋著滿滿的怨氣也就煙消雲散了。
怎麼樣pto,你的心尖尖會為你生這麼大的氣嗎?
——這年頭,誰身邊還沒個曖昧物件啊。
從操場到醫務室,這一路快得不行,唐清之只因為餘秋竹的事情開心了十幾秒,便又因為喘不上氣兒徹底萎了。
「高燒。」餘秋竹剛一把人安置到病床上,聞訊趕來的校醫便皺著眉頭道,「都燙手了。」
醫務室的校醫是個漂亮姐姐,名叫陳可,形象好氣質佳,隨便扔在人堆裡都是非常亮眼的存在。
陳可問了問症狀,又是聽診又是測體溫,打了針又吃了藥,最後說,不排除是肺炎的可能。
「一會兒你們安排個人,拿溫水或者酒精幫他擦身體,一定要把溫度趕緊降下來,不然腦瓜子燒熟了,你們這四年就準備好照顧一個傻子室友吧。」陳可囑咐道,「我會迴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