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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疼，薛之言沒體會過，她也不想體會。

薛之言又突然想到了簡澤霖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他不會傷害她，如果他傷了她，她身上所遭受過的傷痛，定會加倍的償還在他身上。

昨天自己那麼難過，簡澤霖看了其實也很不好受吧？

他明明說過他早就把自己放在了心上的，所以在看見她流眼淚的時候，心裡肯定比她更不好受。

話是她說出來的，上了她，肯定也傷了自己。

薛之言咬著手指，閉上眼睛，慢慢的回想著他拉開門，看到她時他的表情，眼神裡好像真的有痛苦的神色。

一想到這裡，薛之言又開心了一點，嘴也咧的更開了一點，坐在沙發上專心致志的吃著柚子，不再胡思亂想。

※※※

蘇凌旋坐在病房裡的椅子上，目不轉睛的盯著病床上，痛苦不堪的沈碧華，突然就覺得，即便她真的隱藏了什麼事情，此刻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了。

原本優雅的沈碧華，現在看不出一絲優雅的跡象，在她臉上有的，除了面容憔悴，就只有病痛帶給她的無盡的折磨。

消瘦的臉上，眼窩深陷，原本紅潤的唇，現在沒有一絲血色，還算得上是好看的臉上，現在沒有原本的肉感，只剩下一層皮緊緊的包著骨頭。

看一眼現在的沈碧華，你絕對不會想到，她曾經也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美女。

此時的她，只能用落魄來形容。

蘇凌旋嘆了口氣，看著她氣若游絲的樣子，他不知道她能說多少話，也不確定，她是不是能挺清楚他的問題。

明明昨天還沒有像現在這樣憔悴不堪，只一天，變化就這麼大，還真是讓蘇凌旋有點無所適從。

他甚至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再晚一會來醫院，她是不是就香消玉殞了。

原本他想要問一些關於薛之言的問題的，當然還有佑安院的事情的，現在他不得不嚥下滿肚子的話，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他。

許是他的視線太過直接了，沈碧華終於有了反應，她艱難的掙開雙眼，看著眼前的蘇凌旋，極困難的扯出一抹笑容。

若是換做以前，蘇凌旋一定覺得，沈碧華的笑裡雖然帶著疏遠，卻也不是溫柔。可現在看著她臉上的笑，蘇凌旋只覺得後背發毛，看的毛骨悚然的。

好似看著一個已經沒有肉的骷髏，下顎骨突然動了，然後對著你詭異的笑了。

此時的蘇凌旋就是這樣的想法。

他很少會有怕的東西，但是看著眼前的沈碧華，他多少是有點怕了。

“謝謝你來看我。”沈碧華只說了這六個字，就氣喘吁吁的。

蘇凌旋無奈的笑了笑，“我母親聽說您病了，讓我代為探望，她在國外，趕不及回來。”

沈碧華看了一眼雪白的房頂，輕輕的嘆了口氣，“言雯啊！”

蘇凌旋點頭，“是的，母親還有一句話讓我代為轉告。”

沈碧華又笑了，只是這次的笑容，跟先前的不太一樣，蘇凌旋看的出來，她的笑容裡有一絲的無奈。

“嗯，你說吧。”沈碧華說話的語氣都是輕飄飄的。

“母親說，謝謝你這麼多年對之言的照顧，但是有些事情該放下了。”蘇凌旋說完皺眉，他根本就猜不透他媽話裡的含義。

“是啊，是該放下了！”沈碧華看著房頂的眼神有些空洞，她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

病房裡又是一室的沉默，沈碧華好似睡著了，眼簾微垂著，蘇凌旋看著床頭櫃上擺著的花籃，獨自出神。

他有些不明白言雯說的那後半句話，也有點不明白沈碧華說的那句話，這種雲裡霧裡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不過這不舒服沒有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