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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他們訓練有素,此時也禁不住慌了,驚呼著亂作一團。
大太監王全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對著宮人們吼道:「傻站著做什麼,快去通報御林軍,王上不見了!」
「王全。」
一道陰沉如水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王全戰戰兢兢地抬頭,發現他們家王上正站在旁邊的宮殿頂上,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王上。」王全帶著一眾宮人跪倒在地,不敢再看燕晗的表情。
燕晗沒與他計較,轉過頭看著清妧。
「王妹此番,的確失禮。」
他一介君主,被人拽上房頂,此種經歷就算年幼落魄時也從未有過。感受著腳下凹凸的琉璃瓦,他甚至有種荒謬的感覺。
清妧吐吐舌頭:「所以我提前跟你打招呼了呀。」
她彎腰坐下,拍拍身旁的位置對燕晗道:「上都上來了,王兄不如感受下在屋頂看星星的滋味?」
「王宮有觀星閣,視野廣闊,寬敞乾淨,另有美酒佳餚,孤為何要在這看星星?」
優雅君王說得斬釘截鐵,但他自小學的都是治國理政,經綸史書,並不會飛簷走壁,更不好直接張口叫人來接他下去。
為避免尷尬,燕晗只好從容端方地在屋頂上坐了下來。
失禮,太失禮了。
他舒展王袍,骨子裡的高貴讓他依然像是安坐龍椅之上,一旁的清妧卻已經盤起了腿,將燈籠放在身邊。
「怎麼樣?」清妧問。
此座宮殿很高,往前可以看到座座華美的宮殿依次林立,漸漸與夜空相接。
燕晗望著遠方,心情變得疏闊許多,但還是客觀評價道:「風有些大。」
清妧撲哧一笑。
「你不覺得在屋頂很自在嗎?只有在這裡,可以脫離宮規的束縛,擺脫無處不在的隨從。」
燕晗似笑非笑。
「孤是君王,你所謂的宮規與隨從,是孤的意志;孤本身,便是這王宮的化身,何來束縛?」
月色下的君王看起來不再高不可攀,卻依然拒人於千里之外。
清妧嚴肅地看著他,而燕晗笑容慵懶和煦,神情絲毫不見波動。
半晌後,清妧甜甜一笑:「其實觀星臺是比屋頂好許多,可我不反著說,怎麼能給王兄留下特別的印象呢?」
燕晗懶懶道:「據孤所知,王妹與國師感情甚篤,這話委實有些讓孤迷惑。」
「我與師叔,過去的確感情甚篤,」清妧毫不避諱,磊落大方,「未來的日子裡,我想成為王兄特別的人。」
燕晗面色古怪,身子往後傾了傾。據李東回稟,她與容澤直到入宮都和睦恩愛,才過幾天就移情別戀了?
「你們修仙之人,都如此……」燕晗斟酌片刻,挑了個委婉的說法,「拿得起放得下?」
話不能這麼說。
清妧不好意思壞了天下修士的名聲,她想想至今不願見她的容澤,老老實實把錯攬回自己身上。
「誰年輕的時候,沒有做過幾回人渣呢?」
燕晗一愣,忍不住笑出聲:「王妹渣過了國師,這是想來渣孤了?」
玄晨宮前,容澤遣散護送的宮人,轉身步入玄晨宮。
轉過宮中的低矮花叢時,他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往遠處一望,便看到了遠處宮殿上,並肩而坐的兩個人。
他們身旁只放了一盞小燈籠,幾乎一起融於夜色,可怪就怪明耀境的修士視力太好,只一眼便認出了他們。
稍動靈力,甚至可以聽到他們的說笑聲。
「跟著自己的心走不好麼,不管對國師還是對王兄,清妧總是誠實的。」
清妧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澈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