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今日方知,我才是我(第2/3 頁)
就是他將自個兒和情郎的命一併斷送了!
恨吶!
怨吶!
不甘心吶!
人頭落地的前一刻,酒家女心頭百種情緒纏在一起,化作未遂之願,死不瞑目了!
這才有了下葬以後,遺願未成。
而這時,餘琛也知曉這了這所謂遺願的含義。
——報復!
酒家女,要報復這捕快林一,要報復這害她與情郎人頭落地的睡夢神捕!
讓他死!
走馬燈看罷。
餘琛只感覺相當……無語。
這酒家女的走馬燈裡,有憤怒,有怨恨,有不甘,有她的一生,有她的情郎,有捕快林一,甚至有那壯碩的劊子手。
唯獨沒有太多江三魚的戲份。
那廚子誰啊?
真不熟?
對於她被砍頭的原因,酒家女也沒有絲毫自覺——不是因為捕快林一,也不是因為那劊子手的快刀,而是因為她與那浪蕩子殺了人害了命!
殺人,就應當償命才是!
何況這被殺的,還是深愛她的丈夫!
餘琛來來回回翻看了幾遍酒家女的走馬燈,愣是沒有從中找到任何一點兒悔恨之意!
望著那度人經裡,黃泉河畔的鬼影,餘琛不得不感嘆。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吶!
這相當偏激的話,放在這酒家女身上,當真是無比貼切!
思忖片刻後,餘琛又看向那度人經上,【此恨難消】的遺願。
說白了,酒家女的遺願,就是要讓那捕快林一去死。
這事兒對餘琛來說,不難。
——先前下山探聽訊息的時候,餘琛遠遠見過這位睡夢神捕,天眼一望,是個練家子,但也僅此而已。
甚至未入先天,比不上那正青幫的老大謝青來得厲害。
倘若餘琛真想殺他,只要挑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臉譜一戴,往吏目居一去,找到那捕快林一,扭斷脖子,飄然而去。
以他現在的身手,加上森羅鬼面掩蓋氣息,簡單得很。
儘管一個捕快的死,怕是會讓衙門震怒,可這和餘琛一個看墳的罪戶有什麼關係呢?
總之,要做的話,輕而易舉,還難有人懷疑到他身上。
但問題的關鍵是,這件事兒,餘琛偏偏還就不想辦。
除了餘琛尚且未曾親手奪去人之性命以外。
還有一點,憑啥?
酒家女謀害親夫,不知悔改。
人家捕快秉公辦事,又何錯之有?
但度人經可不管你人間是非善惡,那煙燻灰字沉浮不定,彷彿在催促餘琛,接下遺願。
對此,少年陷入兩難境地。
是遵從酒家女遺願,去殺了那捕快林一,還是遵照自個兒內心,棄之不顧。
前者,昧了良心。
後者,卻不知拒絕了遺願後,會有什麼不可預測的後果。
而以往,每當面臨選擇時,餘琛兩世的經驗一般會得出不同的結論。
但這一次,兩世的認知得出的結論,卻異常雷同。
這一世的經歷告訴他∶酒家女殺人償命,罪有應得,怪不得人。
上輩子的認知就更加直接——這還配復仇?配嗎?配個幾把!
於是,少年看墳人睜開眼。
看向那度人經,朝那金光氤氳的經卷,堅定搖頭。
“此願喪天理,違人倫,不接。”
那一刻,煙燻灰字一陣湧動,煙消雲散。
然後,那黃泉河畔的縫頭女鬼,尖嘯一聲後,帶著滿腔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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