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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很少有商人,在自己做不成生意的時候,還能有心幫顧客排憂解難指點迷津。
能夠遇到這麼一位好人,對正處於創業初期的杜毅而言,就像是一個再好不過的預兆,讓他滿懷憂慮的內心舒緩了不少。
在等待第一幅卡牌印刷出爐的過程中,杜毅和老闆聊了很多。
他了解到老闆之所以有如此好意,是因為老闆很欣賞,他年紀輕輕就這麼有想法,相比較他那整天瘋到哪去都不知道的兒子,要優秀太多。
每一個父母都在望子成龍,知曉這份恩情的根源,是為人父母的慈愛,杜毅很自覺地,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然後他的心又揪了起來。
倒不是他覺得自己的父母,和這老闆比起來,有什麼不好。
而是因為,他現在是一個沒有獨立經濟的人,為此,他能獲取製作和推廣卡牌費用的渠道,大概只有他的父母。
卡牌這種東西,不大批次量產的話,單位成本會偏高,容易造成薄利,或者無利可圖,甚至虧本的狀況。
而要量產,又需要一次性支出金額比較巨大的一筆錢。
拿2000副起底6塊錢每幅的價格來說,那就是12000塊錢。
這麼一筆錢,對於年結餘,撐死了也就一萬出頭的他家而言,已是一個相當嚇人,動用起來,需要謹慎謹慎再謹慎的數字。
杜毅實在有些不敢想象,父母會豁達到拿出一萬多塊錢,給他冒險的地步。
以母親對金錢的嚴謹程度看,杜毅覺得,百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可能,自己的想法一說出口,就會被母親一巴掌拍死。
錢,大概是擋在他前路上,最大的一個障礙。
身為年紀輕輕毫無任何本錢的少年,根本無從去其它渠道,尋求那麼一筆啟動資金,杜毅想不揪心都難。
“小麥,你過來吧,我這邊好了。”
就在杜毅滿心憂思地看著最後一張整合了九張卡牌的銅版紙,從塑封機裡吐出,正準備拿起來看看時,他忽然看到店老闆,向他身後招了招手。
小麥這名字很特別,探向塑封機的手,頓了一頓,腦中驀然竄出一個孤僻少女形象,杜毅回頭一看,發現店老闆招呼的,還真是他的同班同學夏小麥。
她手握著兩張應該是試卷的a3紙,靜靜地坐在靠牆放著的椅子上,頭埋得很低,低垂而下的長髮,遮住了她的大半面容,只露出隱約的白皙殘影,神似剛從電視機裡爬出來的貞子,看樣子到這店裡,已經有些時間了。
杜毅一點都不奇怪自己未曾覺察到夏小麥的來到,因為夏小麥就是個無聲無息的人。
她的無聲無息,不是出於她很普通,存在感極度缺少。
事實上,夏小麥長得很漂亮,就算她的穿著,樸實到可以用寒酸來形容,也絲毫無法遮掩她那如夏花般的綺麗。
不管是校裡校外,男生們,總是有意無意地會把目光投向她,她那好聽到充滿了童話色彩的名字,大概也是全校女生中,被男生提及次數最多的。
她之所以無聲無息,那是因為她很文靜,確切地說應該是閉塞,和初中,心無旁騖一心只在畫畫上的他,有些類似。
站在二十六歲的角度來看,杜毅很清楚夏小麥的文靜,其實並非天性,因為和夏小麥在小學時,就曾同班過的他,有幸見識過一個很開朗的她。
只不過,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她進入初中後就日漸消沉,到了初三,更是沉默寡言得跟生長在潮溼陰暗角落裡的青苔似的。
作為一個重生者,他還知道夏小麥初中畢業後會休學一年,再回到學校時連偶爾的笑容都沒了,徹底變成了一座常年不化的冰山。
儘管其中內情,對夏小麥並不像其他男生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