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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放蕩不羈的步伐,又露出幾分痞氣。
席葉來勢洶洶,狹長的狐狸眼盯著他透出些許憤怒,彷彿亟待將丈夫捉姦在床的妻子。
妻子
杜凌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臉上的笑意慢慢褪去,他站穩,挺直的背悄無聲息地緊繃起來。
方夜走到兩人面前,冷著臉斜睨著兩人,冷嗤一聲,「這不是周大導演嗎?大導演怎麼有心情和我家這破公司裡的小藝人交談?」
他語氣高傲,也不正眼看人,一句話直接貶了面前兩個人。
周章見過席葉,知道席徹這個兒子的脾氣秉性,但他向來能容人,也不喜和小輩計較,席葉這番話並不能惹怒他。
他溫和地笑了下:「原來是小葉啊,令尊近來可好?」
方夜雙手交疊放在胸膛,歪著腦袋,將挑釁無畏的樣子做得十足像,半張著的眼盯著杜凌,話鋒卻對著周章,懶洋洋地說:「想知道他怎麼樣,大導演可以直接去問啊,我又不清楚。」
他又接著說:「你跟杜凌說什麼了?」
提到杜凌,周章笑意更濃,他剛跟杜凌交流了一些電影方面的理論和想法,兩人還是和之前一樣合拍,讓他更堅定了再讓杜凌出演他的作品的決心。
周章滿意開口:「我打算下部戲和杜凌合作,這兩天有時間就去拜會一下你父親,跟他要人。」
方夜頓時哼了一聲,他挑起眉,頗為不可思議地開口:「大導演,你沒毛病吧?都說好馬不吃回頭草,您今兒又撿起自己的棄子,就不怕毀了自己的口碑嗎?」
「再說了,」他瞟了杜凌一眼,鄙夷地說,「這就是把鏽掉的破劍,您再撿起來,不嫌髒了手嗎?」
他這話說得頗為過分,一方面嘲了周章眼光差,一方面又諷刺杜凌沒用,語氣也是喜惡分明,半點不留情面。
周章好歹也是圈裡的前輩,被這麼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打臉,他再怎麼寬容也不可能笑臉相迎。
但他又是個有教養的人,做不出和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嗆聲的幼稚行為,雖然臉色不好,也只是掩唇咳了咳,有些尷尬地看向立在一旁的杜凌。
席葉這番話,明嘲暗諷,最後針對的還是杜凌。
他看過去,卻發現杜凌的反應和他想像中很是不一樣。
杜凌是個冷肅寡言的人,但卻並不是沒脾氣,反而也有些心高氣傲。
但被席葉這麼貶了一通,他臉上卻沒有絲毫波動,挺拔的身姿顯得有些悠閒,唯獨神色幽幽,直視著席葉。
周章識人無數,竟一時分不清杜凌這是什麼態度。
說是怒吧,狀態很是鬆弛,看不出被刺激後的激動;
說是喜吧,臉上又沒有流露絲毫類似喜悅的神色。
周章捉摸了一會兒,他怎麼看,怎麼覺得,杜凌看席葉的表情,像是一頭雄獅,饒有興趣地打量落在手心上的獵物一般。
他慢慢感到心驚,又湧動起難得的激動,他的作品,最缺的就是這種表面難以琢磨,細細品味時才能慢慢讀出幾分令人心潮澎湃的情緒的演員。
神秘,有韻味。
但他又同時升起了幾分,對席葉這種直來直去性格的同情。
方夜也分不清杜凌這廝現在是什麼態度了,他明明比上次表現的更加過分,但杜凌彷彿換了個人似的,原本還能看出來的憤怒厭惡也消失不見。
不過是兩天未見,杜凌這廝,似乎掩去了所有能供人做出判斷的外露情緒。
只不過,
【宿主反派人設值上升10,達到基準線,懲戒暫時取消。】
聽到機械聲傳來,方夜鬆了口氣,也不理會杜凌什麼想法了,反正他自己做好反派該作的死就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