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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這麼要緊的時刻,秦茶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消失,先是腳掌,再慢慢往上,到膝蓋,到大腿。
秦茶:……什麼情況?!
秦茶以為是自己眼花,可她低頭看見長羲驟然極度驚恐的神色,她覺得事情真的是越來越複雜、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眼看著自己已經沒了大半的身體,秦茶只能站在原地,盯著長羲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很無奈。
「你不要怕,」秦茶在消失的最後一剎那對他說,「你要懂得反抗,長羲,十年後我還在的。」
再次睜眼,就看見了長大版的堯酒站在她面前,表情十分擔憂。
秦茶的腦子現在已經一片漿糊,她看著堯酒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是真正的堯酒。
她有些心力交猝的疲憊感,嗓子像被火燒的灼熱,她開口,嗓音沙啞得很,「我現在在哪裡?」
十年後的現在,她應該是和瞎子一起跳下了裂谷。
堯酒五官深刻俊朗,他看著秦茶很擔心:「在護城江裡找到您,還有這個罪人。」
秦茶頓時順著堯酒的方向去看,瞎子蒼白俊秀的面孔看起來很脆弱,他安靜地合著眼,還在沉睡,整個人有幾分安寧的味道。
這個時候的秦茶內心十分複雜,他在她心裡馬上從一個變態的病人身份,變成了那個美好的、永遠豁達赤誠的少年。這個少年還曾經、也許、或者把她當成他所有的世界去在乎和珍視。
但是不管怎麼樣,他沒死就好,任務就還有希望。
「將軍,您的身體現在很糟糕,重傷不說,傷口還都發炎了,高燒一直退不下,」堯酒單膝跪著,提醒沉默不語的秦茶,「屬下剛找到您,還沒來得及把您送到軍醫那裡。」
「您必須儘快就診了,將軍。」
「無妨,」秦茶強撐著問堯酒:「十年前,你見過我嗎?」
堯酒一愣,沒有想到秦茶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沒有吧,我好像只見過您的姐姐,」堯酒想了想,不明所以但依舊很認真地回答,「我很欽佩她,也很感謝她,她曾經救過我兩次。」
很好,對上了,她是救過他兩次,因為她以為他是瞎子。
「你不覺得,」秦茶斟酌著問,「你和十年前的自己有什麼不同嗎?」
堯酒有些奇怪,「不會啊。」
他頓了頓,又繼續嘮叨地提醒,「將軍,屬下得儘快把您送到軍帳裡去。」
秦茶恍若未聞,她很乾脆地又換個問題,「你是什麼時候做我副官的?」
在她沒來之前,她這個角色又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不日城的?她在十年前出現過,又是在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您剛上任,」堯酒越發奇怪了,但還是很盡心盡力地回答,「我剛成為您的副官,前天是我第一次向您匯報工作。」
秦茶揉了揉眉心,她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十年前不日城是叫逐日城嗎?」
「不日城一直都叫不日城啊。」
秦茶揉著眉心的手驟然一頓,頗有幾分不可置信地再問一次,「你說什麼?」
她抓著堯酒的領子抬眼,滿臉震驚,「十年前不是有太陽的嗎?」
「沒有啊,」堯酒回答,「不日城自百年前起,就已經沒有太陽了啊。」
秦茶:……那她經歷過的那十年,是個什麼鬼?!
秦茶猶自震驚,瞎子卻突然從她背後伸出兩條修長纖瘦的手臂,把她樓了過去納入懷裡,秦茶背脊一下子就繃直了。
「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問我,」他把下巴磕在秦茶的鎖骨處,親密地、懶洋洋地說,「不要對別的人靠的這麼近,我會生氣。」
「很生氣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