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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晏城露出近似於哭的笑,他的聲音也已經撕裂,像有沙石在喉嚨中狠刮著他的聲道:「沒錯,我是混蛋,我該死,我讓你打是因為我欠何沿的,總有一個人要來替他討,可這世上最沒資格替他討公道的就是你!那四年你幹什麼去了?你那時怎麼不挺身而出像個男人一樣站出來救何沿脫離苦海,你這個窩囊廢!因為你知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你連宣戰的勇氣都沒有隻敢在背地裡暗暗窺視,你註定只是個跳樑小丑!你這個垃圾,蟑螂!何沿真他媽瞎了眼看上你這種慫貨!!」
「啊——!!!」沈群崩潰怒吼,繼而暴起把周晏城壓在身下,拳頭又如狂風暴雨一般瘋狂襲向周晏城,周晏城也不再承受隱忍,他們翻滾在地,理性全失,像兩隻褪去人皮的野蠻的獸,只顧用自己的拳頭往對方身上傾瀉,空氣被粘稠的血液充斥而漸漸稀薄,天地間只有男人的悶哼和雨點般的互毆聲。
他們都在把對方往死裡打。
每一拳揮出去都打在對方血肉裡,每一腳踹出去都直擊對方最軟肋的部位,拳拳腳腳都發出沉悶的聲音,他們恨不得把對方身上的骨頭都一根根拆開來。
橫亙在他們面前的四年恨怒,兩世情仇,終於迎來這一場你死我活的毆打,狂風呼嘯暴雪滿頭,彷彿在為他們助威。
第84章
「你為什麼能回來?」
最終還是周晏城佔據了上風, 他的手肘橫梗在沈群的脖頸上, 慘白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映出一片慘不忍睹的猙獰形容, 周晏城又吐了一口血沫,
「你是不是去過三霄觀?」
沈群的神情是死一般的灰敗,心臟的最深處在緩緩往外崩裂,一條條綻開, 一片片破碎,漸漸分崩離析。
他一動不動地躺著, 像一個冰雕, 像一具枯槁,像一個沒有生氣的娃娃無助地仰望著天空。
夜幕黑沉, 狂風呼號, 雪花捲地, 這分明是世界末日啊。
周晏城字字誅心,他是故意的,他要阻斷沈群對何沿的念想, 他要全面擊潰沈群的堅持和信心, 周晏城得逞了。
沈群的心底只剩無盡的絕望和蒼涼,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晰意識到是個懦弱又窩囊的人,是他先招惹了何沿, 又是他先拋棄了何沿。
他的見異思遷是何沿所有悲劇的源頭, 他讓何沿失去了對愛情的期待,扭曲了何沿的感情觀。
他明知何沿深陷泥沼, 卻只敢遠遠觀望。
那四年他袖手旁觀著何沿所承受的一切,跟周晏城比起來,他對何沿的傷害更是切膚入骨。
何沿當年是喜歡他的啊,那麼真誠的,滿懷熱烈的,心裡眼底全是他,一直喜歡著他啊。
那樣一個何沿,純真的,美好的,玲瓏剔透的何沿,被他親手打碎,由周晏城撿起。
是沈群把何沿推到周晏城手裡去的啊。
沈群的胸膛像是破了一個大洞一般空蕩蕩,耳邊像是有雷鳴轟隆隆,他對於何沿的信念和渴望似乎在一瞬間被周晏城輕易擊潰。
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流出,迅速凝結,變成霜花,沾在睫毛上。
沈群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立場去挽回何沿。
他哪裡還敢,哪裡還配?
周晏城把沈群的衣領拎得更近,他的眸中透著寒意,利刃一般切割著沈群慘無人色的那張臉,他低喝著,再次問道:「說,你是不是去過三霄觀?!」
沈群的睫毛顫了顫,目光中透出疑惑和不可思議,他的確在重生前去過三霄觀,周晏城怎麼知道的?
周晏城勾起嘴角,他甩開沈群,在一旁的空地上坐下,用力喘了口氣:「你連重生都是拜我所賜,你拿什麼跟我爭?」
「什麼意思?」沈群的問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