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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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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寫出來的東西頭重腳輕在所難免。夜叉讀了我的小說之後問我,你寫最後部分的時候是不是尿急呀?

桃成蹊的環境很中庸,不會太安靜也不會太喧鬧,音樂不痛不癢,燈光不明不暗,這樣的環境可以給我最大的自由,我認為這是最適合我寫作的美麗新世界。

雙子座·迷路

我降生到這個世界十七年,有十六年在迷路。剩下的一年我停在原地思考我為什麼迷路。

我想上個普通的高中,結果我被送進了省重點。

我想讀文科,結果鬼使神差地進了理科。

迷路。迷路。迷路。

都說是久病成醫,但我足足迷路了十七年,我是久病不愈。

我一直迷路的原因恐怕得歸結於我是個雙子座的人,有著雙重性格。我有一些朋友說我是個徹頭徹尾無藥可救的小瘋子,而另一些朋友說我像個溫文爾雅書卷氣的書生。要不就是我矛盾得要死,要不就是他們辨證得要命。而我認為多半是前者。一句“我是雙子座的”就可以解釋很多事情,但“很多”不是“全部”。比如我做不出一道物理題我就不能說:這很正常,因為我是雙子座的。 星座書上說:雙子座的人永遠不安分,渴望扮演不同的角色。

很對,但沒人知道我想扮演什麼。夜叉有句口頭禪:打死我也想不到。我相信,打死再多的人都想不到。

流浪作家,小太監,乞丐。這就是我向往的人生。

一直很喜歡流浪作家身上那種若有若無的自戀氣質。夜叉說“自戀”是“自信”的比較級。大凡作家都自戀,視文學的神聖如貞操。但在物質需要飛揚跋扈的年代,精神方面的執著往往退居二線。也聽說過知名作家為了生計而被迫寫鬼故事的。而流浪作家壓根就不在乎什麼錢不錢的事兒,一個旅行包,一支筆足夠了。路上沒錢了,在飯館裡打一陣工之後繼續上路。三毛為了錢會跑到撒哈拉去?怪事!

相信小太監會令大家大跌眼鏡甚至跌破眼鏡吧?其實我主要是喜歡那種古代的氛圍。天色微亮的時候,小太監捧著個金盆,穿過朱門紅柱的走廊,步履匆匆怕金盆裡的水冷了主子生氣,單薄的身影盪開懸浮不動的濃霧。這是我所向往的單純寧靜的生活,沒有正弦函式和全校排名。夜叉說這反映了你血液中有奴性。我不同意,其實它反映的是我對這個社會的一種畏懼,一種退讓。

更徹底的退讓就是當一個乞丐。因為乞丐的慾望已經降到了只剩“生存”二字。乞丐浪跡於城市的每個角落,比任何人都敏銳地觀察著這個塵世。所有為名為利為權奔走的人們在他們眼裡只是粉墨登場的跳樑小醜。乞丐是另一種形式的得道高僧。看破紅塵得先看不起紅塵。無處不在的競爭已經把人們訓練成了各種各樣的機器,六七歲的小孩子為上重點小學而競爭不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託兒所裡也有嬰兒爬行比賽。我對乞丐的感覺無法說得很清楚,一句話,就像麥田守望者唱的那樣:他沒錢他孤單他流浪可我喜歡。

並不是我有多高尚,多純粹,多覺悟,我也在人流俗世中摸爬滾打垂死堅持,為將來的名、利、權頭懸梁錐刺股。所以現實與理想的落差讓我覺得迷失了自我迷失了路,就像王菲唱的一樣:紅燈綠燈紅燈。

所以當我看到成龍在屋頂上大喊“我是誰”的時候,我的眼睛會有點溼。

桃成蹊裡的雙子座人(4)

桃成蹊·靜夜思

我是個奇怪的人,從晚上八點開始我不是越來越疲倦而是越來越清醒,我想我是在美國就好了。

書上說:“在黑夜中堅持甦醒的人代表著人類靈魂最後的堅守。”我並沒有那麼偉大。並且我知道高中生是沒有資格去堅守什麼的,那不屬於我們的職責範圍。我們生存的全部意義就在於高考,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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