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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蝗蟲吞食禾田,使莊稼完全遭到破壞,導致莊稼顆粒無收。
以往大會偶爾有人在底下講小話,畢竟隔一陣又重複一次前頭說過的內容,聽多了都能倒背了。
但這一次會議上,從徐鐵柱開始說到蝗災之後,會議上靜悄悄的,大傢伙的面色凝重。
雖說發生蝗災的地區離他們這裡很遠,但是作為靠天吃飯的老農民,在面對災荒年的心情是一樣的悲傷。
再者聽到那些地區的蝗災那麼嚴重,他們不免也擔心起來,萬一他們這也跟著鬧起蝗災,那該怎麼辦呢?
真鬧起了蝗災,那他們豈不是又要過上前陣子挖野菜根吃的苦日子?
先前還有個死人谷可以依靠,但是現如今死人谷成了公家的地兒,沒法子像最初那樣光明正大地進去打獵,拿去賣掉換糧食吃。
萬一真鬧起蝗災,花費了這麼多力氣到頭來顆粒無收,光靠家裡那點存糧,真的能捱到下次收糧的時候嗎?
就算家裡的糧食真能撐到那時候,萬一明年開春又鬧什麼天災呢?
這麼一想,人人自危。
徐鐵柱看了看村民們著急的臉,他心裡也著急啊,當下讓村民們自由討論,要是有啥防治蝗災的好法子就說出來。
盛夏聽完了蝗災的狀況,努力調取她前世的記憶,看看有沒有蝗災的記憶。
她掏空了腦袋都沒找到有關於蝗災的訊息,她那時被賀老太關在家裡,一直關到了她爸盛利沒了,才把她放出來。
大概是關在小黑屋的時間太長了,成天擔驚受怕的,吃又吃不飽,導致盛夏那陣子渾渾噩噩的。
好在賀老太及時發現她有發瘋的跡象,趕忙把她放出來,又逼著她下地幹活,忙秋收。
秋收時糧食不出意外地減產了,但是沒有徐鐵柱說得蝗災造成的那麼嚴重,減產不假,沒到顆粒無收的地步。
更何況,如果真鬧起了蝗災的話,以賀老太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會讓盛夏繼續留在賀家,吃他們的糧食。
這麼一想,盛夏的心裡頭就安心了。
沒鬧蝗災,只要不是顆粒無收,那他們就不怕活活餓死。
村裡有名的莊稼老把式徐廣田招手讓徐鐵柱到他身旁去,徐鐵柱是他的親侄子。
徐鐵柱可不敢在他親叔跟前擺什麼大隊長的架子,實際上他從不是個愛擺架子的人。
更別說徐廣田是年紀最大,也是最能幹的莊稼老漢,這會兒把他叫過來,肯定是有正事要說的。
徐鐵柱讓村民自行討論,他幾步就來到徐廣田的跟前:&ldo;叔,你有啥事?&rdo;
徐廣田沒繞彎子,直言道:&ldo;鐵柱啊,我們也得防蝗蟲。&rdo;
徐鐵柱恭敬點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ldo;叔,你說咱們要怎麼辦?咱們村就屬你見識最多了。&rdo;
徐廣田七十多了,身材瘦小,乾柴似的面板,來開會必定是不離他那杆旱菸。
別看這老大爺年紀大了,身子骨倒是硬朗得很,天天挑水下地,年輕人能幹的活,他照樣能樣樣不落。
他是向陽村,乃至於整個紅旗公社,唯一一個七十高齡,還能拿整工分的。
倒不是他的兒子兒媳不孝順,而是他幹了幾十年的農活,不讓他幹活,可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啊。
徐廣田活到這把歲數,不單捨得下力氣幹活,更是有個極好的腦子,莊稼地裡的活就沒他不會的。
可謂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徐鐵柱對他這位叔叔一直都非常恭敬,別的長輩還會在他這大隊長跟前擺擺長輩的架子,唯有徐廣田會時不時地提點他,幫助他解決很多事情,但又從不肯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