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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服雖然一屁股坐倒在又冰又冷的雪地上頭,此刻接觸到她的眸光,渾身卻像是如沐春風一般,通體有說不出的快活。
雖被笑指為“賊骨頭”,他卻依舊傻笑不已。
嬌憨女郎在侍女的攙扶下大笑離去,然而在離去前,又忍不往回頭望了他一眼,眼底充滿了促狹笑意,彷佛忍俊不住似的,笑聲又不自覺地溜了出來。
“傻瓜,呵呵呵……”
他痴痴地盯著她離去的背影,自到那個柔美嬌嫩的背影再不復見了,他才大大一震,悵然若失地頹然低頭嘆氣。
該死,他怎麼忘了問起她的芳名,還有家住何處?
他果然是個愣頭愣腦的傻瓜。子服無限惘悵地重重一拍身側的落葉殘雪,激起了幾片幹葉翻飛。
驀然間,地上一枝嬌豔依舊的梅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他欣喜若狂,急急撲向梅花抱住,緊緊將花枝壓在怦然狂跳的胸口,再也不肯稍稍放開了。
那個愛笑嬌媚的女子,從此烙進了他的心、他的神魂,再也無法消褪離開。
他緊抱著梅花枝,失魂落魄踉踉蹌蹌地奔回家,卻從此害起了重相思來。
“少爺?少爺?”丫頭在外頭焦急地喊著,用力拍著門,“少爺,你開開門呀!你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夫人都快急瘋了。你究竟是怎麼了?有什麼心寧說給蘭兒聽呀,你這樣子會嚇壞我們的。”
子服發冠微亂,如玉般的俊美臉龐恍恍惚惚,只是緊緊盯著手中略微殘了的梅花,一動也不動。
“是啊,少爺,我是福兒呀。”另一個丫頭也著急地在外頭喊著,“你至少開開門讓我進去好嗎?你一向是最憐惜奴婢們的,怎麼忍心讓我們在外頭受寒呢?快開門,讓我們把晚膳送進去呀!”
子服置若罔聞,他呆呆地凝視著那枝梅花,眼底心底腦海裡統統都是那個笑得嫣然燦爛,憨然天真的身影。
她是誰呢?她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芳齡多少?家中還有什麼人?許配了人沒有?最喜歡什麼呢?
這種種未曾問出口的問題在他腦子裡拚命迴響打架著,他一遍遍在心頭問著,卻又一遍遍地譴責著自己為何沒有把握時機問出口?
傻瓜,他真是個傻瓜。
可是……她就連喊他傻瓜,這種感覺都是這般甜津津的,教人如飲桃花酒而醉一般,陶陶然又熏熏然,幾乎不想醒過來。
“少爺?”外頭的丫頭都快要抹脖子了,開始商議起撞門進去的可能性。
就在這時,讓一干丫頭婆子們在後頭追得氣喘吁吁的雲娘迅速疾奔了過來,打破了纏小腳就跑不快的說法。
“他怎麼了?還是不吃嗎?”雙鬢微銀的雲娘憂心得要命,環視眾丫頭,“中午呢?早上呢?都沒用膳嗎?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呀?”
“回夫人,少爺把自個兒關在房裡,我們喊他也不應,勉盡從窗子望進去,只見他獨自坐在床上不知在想啥……”蘭兒眼睛都急紅了。
“怎麼辦呢?夫人,要不要叫人撞開門呀?”
“等等,我先叫叫他。”雲娘伸手拍了拍門,聲聲呼喚,“嬌兒,你開開門哪,是為孃的來了,你快開門讓娘進去呀!”
緊閉的門屝沒半絲聲息,雲娘這下更急了,她索性抬起小腳踹向紅樟木門,可是這門挺結實的,哪能憑她一己之力就踹得開呢?
“噢!不行了,去叫所有的家丁過來,大夥一起撞門進去。”雲娘顧不得隱隱作疼的腳趾,急急地吩咐。
“是!”丫頭們匆忙惶急得像無頭蒼蠅團團轉,一個往左衝,一個向右跑,撞得後頭一大堆的丫頭婆子們也跟著東倒西歪。
倏然間,門“咿呀”地一聲開了。
子服靜靜地佇立在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