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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臨看不清他們的臉,但他直覺這些便是劍宗的那些長老。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我來搶人。」
戚臨憶起了這段記憶。這是當年他上雁蒼山的時候。當年元宵佳節,秦淮河畔驚鴻一瞥,他戚臨只當對那樹下的冷漠劍修勢在必得,一路耿耿相追,甚至還隻身一人地到了劍宗討人。
這段事跡單是要他描述,就可以說上三天。
那些長老聞言面面相覷,站在中間的一甩寬袖,冷冷地說道:「這裡沒有魔皇想要的人。」
「有。」戚臨瞪著他,說道,「我來搶鍾情。」
那長老還沒開口,便被旁邊的另一位搶了話:「狂徒!」
那位長老留著八字鬍,說話的時候兩撇鬍子顫得厲害,想來也是給戚臨氣得不輕。
「鍾情乃劍宗下一任宗主,合該是要斷情絕欲,登臨大道的,還請戚臨莫要阻攔。」霜髮長老平和勸道。
戚臨的視線懶懶地掃過他們四人,半挑著眉道:「人我是要的,可由不得你們。」
「而況你們又怎知道他不願跟我走,而寧願去做那冷冰冰的石頭人?」
「既然道友執意糾纏,也莫怪我四人手下無情了。」為首的長老說著,就抽出了背上負著的重劍。
習重劍者,人間少有。古來重劍往往作為軍隊徵戰沙場的一種武器。然其對使用者要求之高使得成軍規模受到限制,是以重劍沒有多久也漸漸被軍營淡忘。而修士之中,能修重劍的必然也能修刀,這情勢也可見一斑了。
戚臨好整以暇地問:「如若我勝了你們四人,是不是就可以帶鍾情離開了?」
「誇口而已!」八字鬍長老說道,「若你能勝了我等,別說鍾情,整個劍宗的弟子任你挑選!」
戚臨笑道:「我要旁的弟子做什麼,我也不缺什麼侍童小廝,僅是鍾情就夠了。」
八字鬍長老怒哼一聲,手中銀光大盛。戚臨抬起頭,便見萬千光華在他身後匯聚程數十柄劍刃,那些利刃似含著整座雁蒼山的冰冷寒氣,只一眼,便叫人望而生畏。
戚臨摸出了腰間的鐵扇。「刷」得一聲,鐵扇展開,露出鏤空的雕花扇面。第一次見到這柄扇子的時候,任何人都不會把他當作兵器,只會覺得是戚臨一時興起命凡間鐵匠打造的玩意兒罷了。
八字鬍長老眸光一凜,他身後的劍刃無主自動,齊刷刷地繞上戚臨周身。後者鐵扇一撩,扇面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與飛射而來的劍刃虛虛撞在一塊。
像是要撕裂長風,破開虛空。戚臨身如輕絮,折轉之間,如飛鴻踏雪,杳無痕跡。
玄色的衣衫混跡在蒼茫雪地之中,似是落了墨的宣紙。墨跡靈動地向外擴散,仿如一幅水墨丹青。
戚臨手指一動,鐵扇合起落回手心。扇骨在飛來的一柄利劍上輕輕一敲,兩股靈力相撞,盪起的風吹開數丈飛雪。
霜髮長老也一躍而上,長劍從戚臨的臉側堪堪劃過。劍鋒削鐵如泥,只一瞬就截斷了戚臨的半截頭髮。
鐵扇再次撞上靈刃,發出「叮——」的一聲清脆鳴響。數隻靈劍悉數折斷,化作萬點銀光融於白雪。
戚臨側身又是一轉,扇面頓時如孔雀開屏一般瞬間展開,抵住霜髮長老的劍尖。那劍上似含著萬鈞之力,震得扇面嗡嗡顫抖,他的虎口霎時麻痺。
那股麻痺之感如浪潮一般,從他的手臂一路往上,逐漸蔓延至他周身各處,逼得他四肢百骸都開始齊齊叫囂。
「收手吧,戚臨道友。」扛著重劍的劍修出聲說道,他的聲音猶如一口洪鐘,裹挾著靈力向戚臨掃去。
「不。」
戚臨咬著牙,握緊了鐵扇揮手扇出了一道風,硬生生地將鐵扇使出了刀劍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