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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在枯木草堆上燃了一把火,火舌頓時就竄了一米多高,將商遙逐漸吞噬下去。
「我疼……」他的聲音又輕又軟,鍾情安撫著撫摸著他的背,手中靈力不斷地流入他的靈脈。
眼前的景物都被一片鮮紅所取代,戚臨能感受到的只要滔天的熱意,和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痛楚。在這麼一刻裡,他似乎與高臺上的商遙融為一體,對方受了多少的疼,也原封不動地匯到了他的身上。
他恍然明白了過來,也許他體內的那顆魔丹並不是商陸的。或許從始至終,成魔的都只是商遙。
不然他也無法……這麼的感同身受。
在見到商陸的那一刻,是商遙的執念透過體內的魔丹帶到了他的身上,還是旁的什麼,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施術人到底是想借著這個幻境從他這裡得到什麼。商遙死了那麼多年,若是眼前只是最普通的幻影,他不該從進來的時候就受到限制,也不該受幻境中的她的影響。
除非,這裡還有她的神識,還有她的一縷魂。
戚臨想到先前的那條黑線,是它引著他們去了深坑,又帶著他們到了這裡。如若黑線的主人與施術者是兩個人,那麼是否是商遙在暗中相助?
「你們看!」小百合突然叫了一聲。戚臨吃力地抬起頭去,體內的疼痛卻是緩解不少。
他模糊地看見了一個人影,正從樹林之中衝出,奮力撥開人群。
「他逃出來了。」林楚嵐喃喃說道。
「祭禮快成了,都給我攔住他!」高臺上的大當家這麼一喊,先前的那些壯年人一股腦地湧了上去,但商陸畢竟是從小習武打獵的體質,身手都算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他翻過一個撲來的青年男子,又抬手接下另一人招呼過來的拳頭,一個閃身之間,已經躍上了高臺的階梯。
「逆子!」大當家快步上前就要攔他,卻不想商陸抬起了一雙布滿血絲的眼,冷聲質問:「為什麼是她!您答應過我的!」
祭司回頭,說道:「商遙天煞孤星,是個禍害。」
「她不是。」商陸咬著牙,避開大當家前來捉他的手,反手就在他後頸一劈,將昏厥過去的父親放到一邊,徑直衝向了火中。
火舌舔上了他的衣角,焦糊的滋滋聲向外擴散著。
商陸撫上商遙的臉,對上她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終於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嘶鳴。
祭司也未理會他,大概是認為商陸翻不出多少風浪。他的手上多出了一個銅鈴,正隨著他的動作發了狂似的搖晃起來。
「要成魔了……「戚臨說道。
「誰?商陸嗎?」小百合問道。
「是商遙。」
鍾情話音剛落,眾人便見祭臺上起了一陣風,火舌都轉了個方向,商陸直直被先掀飛了出去。祭臺下的寨民們似乎對這場插曲恍若未聞,仍是閉著眼平靜地唱著先祖留下的歌謠。
「可是成魔都不應該是……」
山林間驟然湧出一股魔氣,烈烈得彷彿能遮蔽天地。祭司的手一抽、一放,那魔氣像是被一雙手牽引似的,悉數向他匯聚而來,在商遙的身邊盤旋著。
「我x……」小百合爆了句粗,不自覺地就往後退了一步。特調局的工作向來簡單,她見多了鬼怪,卻完全沒有遇到過魔物,即使後來遇見了戚臨這麼個祖宗,可也從未在他身上感受到這麼壓抑的暴虐的魔氣。
林楚嵐說:「他這是想助商遙成魔嗎……」
鍾情將戚臨摟得緊了,另一隻手握上腰間的佩劍。
他沒有應話,只是冷冷地望著臺上的祭司。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個祭司並不是常人,接下來的事很可能也不會在他們的想像之中。
祭司橫起手中權杖,權杖頭部的裝飾已經剝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