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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第二天早上,五叔又被請到吳成喜家。
“沒道理啊。”面對眼前躺在床上的吳志遠,五叔一邊把脈一邊自言自語,“實在是奇怪,奇怪……”
吳氏看著五叔的表情,知道病情變化,愛子心切,竟忍不住抽泣起來,吳成喜趕忙哄住。只見五叔站起身來,一臉不解道:“志遠的病情雖然少見,但是中醫本草也有記載,應該不會弄錯,怎麼會毫無起色呢?”
吳成喜緊張的問道:“那該怎麼辦?”五叔行醫傳承父輩,醫術自然有限,不過卻是極為憨厚實在之人,他沉思片刻,抬頭說道:“我先回去查閱典籍,你們先照顧好他。”一邊搖頭一邊自語著走了出去。
這是民國初年,交通、醫學等都不發達,村裡人患病,只能指望本村的赤腳醫生,村外山路崎嶇,百里之內難逢村落,許多村婦終此一生也未出村半步,所以現今看著昏迷不醒的愛子,除了寄希望於五叔,吳成喜夫婦別無他法。
過了半晌,五叔也沒回來,吳成喜急躁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斷地搓著手,來回踱著步,不時的從裡間探出頭向院門口張望。吳氏則滿面愁容,伏在吳志遠身旁,默默流淚。夫妻二人均年近六十,可謂老來得子,如今發生這種變故,心情之焦慮可想而知。
日近晌午,吳成喜終於等不及了,猛一跺腳,就要出門去五叔家。剛走出正門,只見鄰居三嬸拉扯著一個人走進院來。那人身著道服,面容精瘦,顴骨突出,一雙鼠目卻直**光,邊被三嬸拉扯著,邊大聲嚷道:“大嬸,我真的有急事在身,耽擱不得!”
說話間來到吳成喜面前,三嬸說道:“我在門口洗菜,恰好看見這位道長經過,我心想志遠是不是中了邪了,便將道長拉了過來。請他給志遠看看,如若不是最好,我們也好放心。”
“中邪”一詞在此淳樸鄉間絕非吉言,只因其與鬼靈精怪總脫不了干係,是以平日閒談最為忌諱。但吳成喜聽得三嬸此言,並不介意,反而對她的一片好心大為感動,心想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既然五叔暫無頭緒,不如請這道士看看也好,連忙指引道:“三嬸費心了,道長請隨我來。”
那道士見擺脫不了,只好無奈的搖搖頭,尾隨吳成喜走進房門。
只扒看了吳志遠的眼睛,道士輕嘆口氣,又是一陣搖頭。先前那五叔便是搖頭而去,如今又見這道士搖頭,吳氏頓時絕望的嚎啕大哭起來。
吳成喜和三嬸連忙上前哄勸,只聽道士急道:“這位大嬸先不要哭,我又沒說沒得救!”
吳氏聞言連忙止住哭聲,紅著眼睛問道:“道長的意思,是能救過來?”那道士低頭思索,鼠目連轉,片刻抬頭正色道:“哦,不錯,只要本道長在,保證符到病除!”
吳成喜夫婦和三嬸聞言大為欣喜,又聽道士說道:“不過,依我茅山派的規矩,除了病人直系親屬以外,施法時外人不得在場,否則法術就不靈了。”
三嬸自然明白話中之意,便知趣的打了聲招呼姍姍離去。
見三嬸走出院門,道士急忙道:“你家孩子是受到驚嚇,導致靈魂出竅。人有三魂七魄,他現在有一魂已經破竅而出,所以會人事不省,全身冰冷,且雙目無光。”
“啊!”吳氏夫婦一聽不由的吃了一驚,趕忙問道,“道長,這該怎麼辦才好?”一對以農耕為生的鄉村老實人,對這種事情自然是聞所未聞,似懂非懂,但只憑可以聽懂的隻字片語,便知病情不輕。
“不怕!我這裡有道符咒,可以使他體溫回升,定驚安神,以驅除體內陰寒之氣。”道士眼神一定,從衣袖間抽出一道黃符,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說道,“不過,此符需要寶物相助才能發揮其最大威力。”
“寶物?”吳氏夫婦一臉不解的脫口而出,道士趕忙解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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