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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爾冷笑：「好，你解釋！解釋給我聽！」

沈毅努力的組織著自己的思緒，想要編出點什麼來將拉斐爾矇騙過去，但是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場變故將他腦子裡設定好的語言全部都打亂了，此刻腦子裡一片空白。

況且……他原本的打算就不是要騙他，而是要跟他好好的坦白的。

苦思冥想了一個晚上，都沒能想出最完美的措辭來，這麼一大會兒功夫，他又怎麼可能會想得出來一個應急對策？

拉斐爾已經喝過了時間之泉，回到了過去，知道了發生的所有事情了，此刻就算是撒謊，也怕在他的眼裡是拙劣的表演，無異於火上澆油。

當初他誤會他救下貝西是因為喜歡她，同情心泛濫，見誰落難都想救一救，後來在沈毅的努力解釋之下，他才決定信任他。

信任來之不易，得之且珍惜，若是這一次再撒謊，那以後想要挽回恐怕都難了。

無數個念頭飛快的閃過了沈毅的腦海，卻不過是幾息的時間。

他的額頭隱隱有一層薄汗沁出來，徒勞的張著唇，想要吐出點什麼來，但是一句為自己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那些都是既定的事實。

拉斐爾看著他，目不轉睛，緊握的雙拳洩露了他的隱忍。

「說啊，解釋啊！」他朝他邁近了一步，眼睛通紅，如同一隻暴怒的雄獅，但是在眸底的最深處，卻隱隱有一抹哀傷的光芒一閃而過，轉瞬即逝，快得幾乎讓人抓不住。

沈毅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拉斐爾一連問了他兩遍，他想給他一個臺階下，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就算是親眼目睹了過去，他還是自欺欺人的想要聽沈毅的解釋，說不定他有苦衷。

「抱歉。」沈毅低下了頭，最終吐出了這兩個字。

這兩個字的音量很輕，輕到拉斐爾幾乎都聽不見。

但是卻如同一把巨錘，捶碎了他心底所有的希望。

拉斐爾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忽然抬起手來，捂住了自己的半張臉。

可以很明顯的在他的眼裡看見濕意，拉斐爾的情緒鮮少有如此外露的時候。

因此，只不過是一絲若有似無的水光，便足夠讓沈毅心疼不已。

沈毅看著他的表情，就像是心頭下了一場雨，陰寒至極，讓他從內而外都是冷的。他很想上前去抱住他，如同往常一般賴進他的懷裡。

可是有些事情沒有辦法躲避的。

拉斐爾自嘲般的扯了扯唇角：「所以，只有我把那個謊言當做一場美夢是嗎……我在你的眼裡，還不如一個人販子給你的錢來得重要？臨走前的諾言，也不過是你想要擺脫你身份的一張底牌……呵呵……」

他忽然轉身，一拳重重的捶上了身後的牆壁！

高階世界的牆壁都不是鋼筋混凝土做的，而是最堅硬的化學元素合成物，人的拳頭就算是再硬，也硬不過它。

手落下，有四個指關節的血印留在了牆上，觸目驚心。

就連沈毅，心也忍不住顫了顫，莫名覺得那疼痛像是傳染到了他的身上似的，他整條手臂都失去了知覺。

「拉斐爾……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但是我……」是真的喜歡你的。

沈毅的話還沒說完，拉斐爾便粗魯的打斷了他的話：「錢和名譽，地位，既然那麼喜歡的話，我都給你，讓你好好享受個夠！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他轉身就走，不帶一點留戀，臉上全是麻木和僵硬，眼睛裡是空的，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剩下。

那些寵溺，含笑的，帶著慾望的，還有認真的，讓人心動的，甜蜜的眼神……消失得乾乾淨淨。

沈毅心頭一空，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抬腳便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