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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院子裡出來之後,靈清還是一臉的茫然。
顏知鳶邊走邊說:「院子不大,我們在外面敲門,裡面絕對沒有聽不見的道理。二伯母精神失常,不回應情有可原,紅蕊為什麼裝作聽不到呢?觀她後面的表現,應當是不想給我們開門。可惜,我們翻牆也要進門。她端著藥碗出來的時候,見到我們露出的神情太過驚訝,好似根本不知道堂屋裡來了人——這是她犯的第一個錯誤。堂屋和後院就隔著一扇小門,門還大開著。以二伯母和道友鬧出的動靜,她怎麼會一點聲響也沒聽到?」
靈清:「她的驚訝是裝出來的?!」
「她裝得不錯,驚訝的神情很逼真,」顏知鳶繼續說:「第二個錯誤,是那碗藥——把一碗能將她雙手燙得通紅的藥,端給一名瘋癲的女子。如果不是想要害人,就是有別的意圖。」
凌霄:「藥可以刺激顏夫人犯病。」
「說得對,」顏知鳶讚許的笑起來:「我猜紅蕊就是聽到我們進門的聲音,才臨時決定燒火熬藥的。我特地看了藥罐,裡面藥渣幾乎塞滿罐子,丟在一旁的桑皮紙又足有三張。她肯定是將三副藥做一副藥熬,才能在短時間端出一碗濃稠的藥湯,保證二伯母能立刻聞到藥味。」
靈清驚呆了。
「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顏知鳶:「讓我們以為二伯母是生病而不是被鬼纏,掩蓋顏府有水鬼作祟的事實。她想要保護水鬼,讓危險的道士們將目光從水鬼身上挪開。當然,也可能單純就是想要撇清和水鬼的關係,免受牽連。」
分析得清楚明白,最重要的是合情合理。
靈清:「那我們剛剛為什麼不拆穿她?」
顏知鳶:「沒有必要。第一天死去的丫鬟若是被拉了替身,水鬼已經離開人世下了地府,紅蕊不會承認。若是不是水鬼所為,沒逮到它之前,紅蕊一樣不會說真話。」
靈清明白了。
顏知鳶:「玉佩已經不再發光,我們沒必要繼續待在一起吧?」
凌霄看向腰間,這才發現玉佩恢復如常……他大意到沒發現這一點。
靈清趕在師兄點頭之前搶先說:「撇開水鬼不談,道友是否已經知道另一個作祟的東西是何種鬼怪?」
真讓人走了,他的好奇心就能折磨死他。
顏知鳶微聳肩膀,很實在的說:「不知道,沒頭緒。」
靈清:「……」
顏知鳶看他瞪圓眼睛的樣子,覺得不合身的灰色道袍穿他身上都不是小孩穿大人衣服的滑稽,變成了可愛。
「鬼的種類那麼多,我現在也不知道作祟是什麼,得先去查驗屍體,根據它留下的痕跡進行判斷。」
靈清趕緊說:「道友,有我們在你行事更為便宜。」
這倒是真的。
最後變成三個人一起去找顏承業,他才知曉屍體的所在。
正巧,顏承業也要找他們。
再重要的事情都不能讓他把請回來的金疙瘩丟在一旁不理。除此之外,芙蕖館的下人們病得越來越重,現在都已經起不來床,想請兩位道長去看一看。
而且,靈清讓他查的事有結果了。
路上,顏承業對著凌霄噓寒問暖,不像是請的道士來家中驅邪,像是給自己找了個爹要當孝子。兩人的年齡至少相差二十歲,顏承業一把年紀,如此作態,竟洋洋自得而不覺得臉紅。
大約是阿諛中夾雜著正經事,凌霄並沒有不耐煩。
今日發現的,死在偏僻小路上的是一名灑掃的粗使丫鬟。同屋的一個人說,半夜醒來時,還看到她好好的睡在床上。今早起來已不見人影,還以為她和往常一樣早起做活,並未發現她失蹤不見。
昨夜的東西離開三房小院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