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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看了……」孟曠一直盯著她瞧,穗兒不禁羞赧嗔道。
「你太好看了……抱歉,我動作快,不能讓你著涼了。」孟曠忙將搓好的熱毛巾撫上穗兒的後背。
直到此時,她才注意到穗兒的後背,那布滿背部的燙傷傷疤,蛻皮後新生的皮肉與舊皮肉顯出明顯的色差與褶皺,還有不計其數的鞭痕、笞痕。孟曠握著毛巾的手顫抖了起來,竟不敢再擦拭下去,彷彿只要她一動作,穗兒就會疼一般。
「很嚇人的……還是我自己來罷……」穗兒明白,她一定是被嚇到了,這樣醜陋的身子,她瞧見後該多失望呀。穗兒心中悽惶,這就想將衣服穿好。她唯一自卑的就是自己的身子,最怕的就是所愛之人凝視自己丑陋的身軀,這會讓她想起自己曾經經歷的苦難折磨,自慚形穢,痛且愈悲。
卻不曾想下一刻,她卻被孟曠從後整個擁入懷中,她溫潤的唇瓣印在了穗兒的背心。穗兒不禁繃直了脊背,昂首咬唇,自靈魂深處發出一陣顫慄。孟曠湊進她耳畔,蹭了蹭她的發鬂,在她耳邊低沉又認真地說道:
「我們家穗兒是最美的,那些欺你之人留下的傷疤,是你頑強聰慧的印證。我不會覺得嚇人,你自己也不許這般想。沒有人會嫌棄你的身子,你在我孟晴眼中永遠是最完美的。」說罷,她開始為她輕柔地擦拭身子。
誰說這人不會說話的?她可太會說了。
穗兒不禁彎起唇角展露出欣然的笑容,淚水卻滑過面龐落下,打濕了捂在胸前的衣衫。
第61章 名角(四)
二人親暱無間地洗漱完畢,收拾停當,窗外天際已然發白了。孟曠雖然極力挽留穗兒在自己屋內同榻而眠,可在穗兒的堅持下,她還是不得不依依不捨地送穗兒回了她自己的房間。穗兒說畢竟她們這是在別人的地頭上,在別人眼中她們又是異性,「男」未婚女未嫁,同處一室還同榻而眠,讓人瞧見了這實在是不好。穗兒倒不是多麼在意自己的名聲,她是在意孟曠的名聲,她到底是赫赫有名的錦衣衛十三太保,穗兒不希望因為私人生活的問題,而讓孟曠的仕途有影響。
三月初五這一日,孟曠天亮才睡下,時辰近午才迷迷糊糊地醒來。雖然左肩的傷痛一直在折磨著她,但她還是在過度疲勞、缺眠少覺的雙重作用下,昏睡了很長時間。此間她一直維持著向右側臥的睡姿,醒來後脖頸肩背都有些僵硬了。起身後,她艱難地活動著肩背,思緒緩緩浮起。她素來很少會在不熟悉的地方睡得這般深沉,但這一夜不知是不是因為初嘗愛情的滋味,身心鬆弛愉悅,又或者是白玉吟在這客房內點的香有安神的作用,她難得地睡了個好覺。
醒來後孟曠就感到腹內一陣飢腸轆轆,這才想起來自己自昨日午後起就沒吃過東西。她起身洗漱,昨夜穗兒為她清洗乾淨的裹胸布和背甲眼下都已烤乾了,她一一穿上身,那身染血的錦衣衛制服孟曠沒有再穿,而是換上了白玉吟給她的那一套男裝。
昨夜沒在意,今天孟曠才察覺到這套男裝之名貴華麗。內裡的襯衫是夾棉白緞的交領衫,一上身就十分貼身溫暖,外罩袍是靛藍錦緞面暗繡麒麟雲紋的團領袍,又厚實又氣派,這個規格起碼是皇親國戚才能穿的制式。孟曠猶豫了一下不知該不該穿上身,但若不穿她就沒衣服穿了,想來想去她還是將衣服穿上,並想著一會兒再去問那雜役要一套樸素點的衣服,給些銀子就是。許是昨夜太晚了,匆忙間拿錯了也不知道。
束髮戴網巾,紮好武裝帶,收拾停當,孟曠出了房門。推開房門時她突然想到,這裡既然是白玉吟的私宅,又為何會有男子的衣物在此?而且還如此華貴。她突然想起來,添香館乃是聖上親弟潞王在京的產業,而白玉吟作為添香館的頭牌,京妓中的花魁,莫不是和潞王之間有什麼關係罷。
難道說她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