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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厚朴湯。”
沈媽媽狡黠的笑,“這個小夥子是醫生?長的可一點都不像,你哪認識的那麼帥的人,你和他什麼關係?”
她支吾不成句子,“沒,沒關係,朋友而已。”
沈惜凡說完後心跳的厲害,差一點就把持不住,她不住的問自己,他到底這樣做,這樣悉心的關照自己,不動聲色,難道——
一個念頭電光火石般閃進腦海,這個認知讓她不住的顫抖,既害怕又興奮。
表嫂看了方子,“要不我先去小區的藥店裡抓藥,晚了就關門了。”
沈惜凡一個激靈,跳起來,“我去,我去,這裡我熟悉,還是我去好了。”
又是一陣推脫,沈爸爸出來解圍,“讓凡凡去吧,她最近沒事窩在家裡,都長胖了。”
走過多少遍的路,和他一起並肩回家,走到小區湖心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她從不會回頭看何蘇葉的背影,或許是她以前真的很遲鈍,更確切的說是,一葉障目。
不知不覺,何蘇葉走進她的生活。對她來說,他是妙手仁心的醫生,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她慶幸一輩子能夠遇見這樣一個人,卻從沒考慮過他們之間的關係。
或是自己對他的感覺——因為太習慣一個人陪在身邊,總覺得一切理所當然。
她看了半夏之後才失望,褐色的球狀物,一點都不像以往看到的,要不是葉,要不是莖,這個圓圓的是什麼。
最後還是藥劑師看到她不信任的眼神解釋道,“這是法半夏,制半夏是用塊莖的。”
何蘇葉以前就說過她千萬不能以貌取物,中藥看上去不起眼,功效極大,只是她覺得枉費了那麼好聽的名字。
半夏——就應該就是這樣,吹著電風扇就不覺得熱,早晚涼,冰淇淋剛上市,水果蔬菜在悄悄的換季,溫情的,脈脈的,就像中醫裡面這樣定義半夏:辛,溫。
看著藥劑師嫻熟的抓著藥,她抿起嘴偷偷笑,何蘇葉,用什麼來形容你呢。
最後還是忍不住轉到了他家樓下,明明知道他不在,還是一個人站在樓下,傻傻的望了好一會。
以前他窗臺橘色的燈光會穿過濃濃的黑夜,暈染出一片溫馨,她每次來都會看見,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她會有種被等待的錯覺。
原來,他已經等了她太久了。
可是現在,漆黑的一片,她心裡徒然被牽出了一種情緒叫思念。不是沒有害過相思,不是沒有過睹物思人,只是,從來沒有一次想念像這樣突然、措手不及。
像一個頭等的大獎砸在腦袋上,暈乎乎的,晚上會興奮的睡不著覺,半夜醒了還得確認那個獎沒有被人搶走。
沈惜凡提著中藥袋子傻傻的笑著,心裡又不住的悱惻,會不會是我自作多情,何蘇葉看起來一直很好、很和氣的樣子,自己究竟在他心中有多少分量。
她忍不住發了個資訊給他,無非是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可是等了很長時間都沒有人回。她把手機調成震動,不知不覺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手機裡空空蕩蕩,她的心也空空蕩蕩,瞬間失落。
無力的把頭埋進臂彎,她長長的嘆氣,久違的思念感覺傾瀉而出,幾乎無法控制。
她去廟裡上香,據沈媽媽說這叫還願。臨走時候求個平安。
徜徉在院落中,品味寺廟美輪美奐的建築,禮拜塑鑄精湛的造像,欣賞色彩依舊的壁畫,任歷盡滄桑的古樂從心靈拂過。虔誠的不忍呼吸,她連腳步都放輕。
白髮蒼蒼的老人,手持長長的香火,不過是求個兒女平安;中年婦女磕頭,不過是拜一個孩子學業有成,丈夫安康;她求,不過是求父母平安,一切都好。
還有何蘇葉,她求,他早日回來,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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