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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眠被這樣犀利地盯著，已是不安地收起了耳朵。

她也是曉得主位狐官不苟言笑、要求極高的性情的，上回她還因為不會寫字被對方單獨點名嘲諷過。這次年關考試，儘管她的名次是所有人中最高的，但其實道論扣過分，去掉加分和文禾成績差不多，在主位狐官的標準裡多半也是屬於極差的。

主位狐官開口道：&ldo;還有雲眠……&rdo;

慣例的沉默。

雲眠感覺主位狐官大人冷眼盯了她許久，直到她都快有點堅持不住了，才聽冬清一頓。他緩緩移開視線，說：&ldo;……還可以。&rdo;

&ldo;……誒?&rdo;

&ldo;你的加分是我簽字批過的。&rdo;主位狐官也不看她，語氣亦是淡淡，&ldo;山中果實的位置對狐宮來說也是重要的內容，能夠找到那麼多以前沒有人發現的位置……你一定對東山非常熟悉。善於觀察自己身邊的環境，日後對少主來說也會有幫助。你書寫也學得很快，比四個月前好多了。&rdo;

&ldo;不過……&rdo;

然而還沒等雲眠意外地高興起來，冬清已是壓住了眉頭，不舒服地往下說：&ldo;字寫得……還是太醜。道論也太差!繼續練，會寫的字還不夠多，道論裡起碼有三處地方為了避開不會寫的字拐彎抹角，有投機取巧之嫌!明白沒有?&rdo;

&ldo;嗷嗚……&rdo;

雲眠連忙用力點頭。

不過聽了雲眠這句嗷嗚後，冬清神態倒是有些舒展了，評點道：&ldo;官話說得還不錯……&rdo;

這時，只聽一直沉默的曦元忽然出聲問道：&ldo;敢問先生，我何處不好?!年關考核我無一題錯!若這般還是&l;不過如此&r;，我該當如何?!&rdo;

冬清一頓，眸子掃向他。

主位狐官本是七尾狐，他們這般鄉野小狐，平日裡不要說七尾狐，連本地狐官那般的五尾狐都算少見。冬清視線這麼一掃，便是往常與曦元不大合拍的雲眠都心頭一緊，然而曦元卻是直逼這道視線，反而將後背挺得愈直。

冬清與他互相對視片刻，良久才厲聲說道：&ldo;‐‐你可是覺得，你現在這般已經很好了?!&rdo;

&ldo;……&rdo;

曦元咬牙不說話。

&ldo;你可知你所在的書塾，不過是青丘狐宮領屬下的第三級學舍!年關考核的卷子，亦是按照三級學舍的標準出的!在這書塾裡的皆是本就生活在東山頭的小狐狸，百年千年都會安居於此處，樂於天地，既無煩惱也不求甚多，日後大多頂多生出五尾。這種生活本無錯處，但你們日後都已定下要入狐宮陪伴少主，視野決不可僅止於此!&rdo;

主位狐官眉峰突起，怒聲說道。

&ldo;你答得是無錯處，可亦無絲毫超出之處!你們所在的書塾之上，尚有青丘城中的學堂和許多世家子家中的家學，他們見底遠要來得深廣，你們在三級書塾的年關考核中尚且如此，要我如何誇出一個&l;好&r;來?!&rdo;

&ldo;……!&rdo;

曦元咬著唇不說話。

青陽這個時候已經聽得咋舌，被嚇得要抱頭了。他忍不住小聲道：&ldo;也不用這麼嚴格吧&